连州城。
各地风起云涌,连州境内礼王也有烦心的事情。
那次地牛翻身,他们一行人齐聚柳县。
乾元费了一番心思,才将自己嫌疑甩脱。
不过自那之后,岳文岳松两个兄弟对他一直是皮笑肉不笑。
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当时的情况,他若是不反驳,麻烦会比岳家两兄弟更大。
为了杜绝这种情况,只能岳家兄弟在礼王跟前没脸啦。
他的身份不经扒。
这些年在礼王跟前潜伏下来并不容易,其中心酸只有他懂。
这一关应付过去,乾元又开始担心起来。
岳家兄弟是礼王跟前的红人,他同他们比不了。
若是这两人在礼王跟前说他两句不是,他在礼王那里讨不到便宜。
“该怎么办呢?”
乾元在屋中来回踱步,急的满头大汗。
鹰从外面飞了回来,并没有引起外人注意。
乾元赶紧取出一块肉喂给它,“你这是又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长泊那孩子怎么样了。”
姜澜的安危他并不在乎。
纳兰家遭此一劫,同燕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不能确定,只能等逐公子那边查到的实际消息。
他在礼王这边潜伏多年,既是打探消息,也是为了保护自身。
他能为姜逐做的事情,也就这些。
就算不能成为助力,也不能拖后腿。
乾元想起纳兰家,心口就有些发闷。
他将鹰喂饱,“这时候不能和你主人联系,我不能自乱阵脚。”
乾元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为今之计,只能帮礼王解决更棘手的事情,有了价值才能稳固地位。岳家兄弟就算想从中作梗也无可奈何。”
想通这点儿,乾元准备好笔墨,将连州境最近棘手的事情一项项列出来。
最后还是京城的事情排在第一位。
礼王在先皇那里得宠,当初同龙椅上那位斗得不可开交。
若不是先皇离世的突然,最终谁登顶都是不可预料的事情。
若是京城消息可靠,其他几个皇子都在地牛余震中葬身,现在只有一根独苗苗八皇子,八皇子的身体状况也不算好。
最重要的是,皇帝不能再生育。
八皇子那边有个好歹,大庄朝也不会稳。
宗室那边有过继之心,也不足为奇。
想通这点儿,乾元长舒了一口气。
礼王府这边王妃和侧妃纷争不断,若是从中选择一个去京城,两边定能斗起来。
都是礼王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谁又肯屈居于人下。
给礼王找些事情做,总比成天被礼王盯着强。
乾元想通这点,刚才的焦躁一扫而空。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那些,王府后院乱起来,他才有喘息之机。
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开。
乾元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特意寻了几个幕僚一起在暖房中喝酒赏雪。
这几个幕僚在礼王那里并不受重视,自认一番才华难以发挥。
他们无事时,都是喝酒取乐。
乾元佯装醉酒将那个消息不小心透漏出去,随后就一觉睡到中午。
直到礼王那边派人来寻,他才清醒过来。
也是在这时,他惊出一身冷汗,那个消息这么快就在王府传扬开了?
昨日他们喝酒,有厨房的人过来送菜送酒,他自然抓住机会。
在礼王府,厨房的消息传开的最快。
礼王府的主子们可能不吃大厨房的饭菜,那些丫鬟小厮除了大厨房可没地儿去吃。
礼王府后院主子不少,子嗣也多,定然有人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乾元以为他的小动作暴露,不禁瞧了瞧自己脑袋,“事缓则圆,以后可要冷静一些,万事不可太着急。”
礼王并不像外面表现的那样清正端方,他脾气暴躁,虐杀无辜。
乾元去书房的路上,心中一直忐忑。
岳家兄弟也在,地上还跪着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人,年纪有三十多岁。
乾元瞥了他一眼,有些面生。
这就是槐城那个新县令吧!
其他几县县令他都见过,就这人是个生面孔。
“莫非这是岳文统领提过的槐城县令林县令?”
乾元扶着脑袋,在小厮指引下,挑了一个离礼王近的座位坐下。
他特意做出夸张的动作,让礼王看到。
“乾先生昨日同谁饮酒了?”礼王惯会做面子功夫,瞧见了就要关心一下,“去准备一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