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之气喘吁吁跑进屋,“人怎么都走了?姑父来了!”
“来得正好!三儿,你把事情跟你姐夫说一遍。”
来人生的高高大大,手上还拎着一大块肉。
“今早上进山猎了一头野猪,刚才正在家里收拾,这才来晚了。”
来人名叫周文,是白昭姐姐白梅冬的丈夫,也是一名猎人,家中靠打猎为生。
“三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还打算过两天去趟你家里,正好有几块好皮子,你拿去孝敬你岳父!”
周文生来憨厚,没有什么心眼子。
白老二站在一旁,暗中翻了个白眼。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白泾之在一旁瞧见了奶奶,老爹和二伯变脸。
这个姑父有趣。
这么一会儿就得罪人了。
白老二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妹夫,三儿给你的钱你早还清了吧?这么些年,上好的皮子你可没少给三儿!”
白老太捶了二儿子一下,又淬骂两句。
“谁让你不能当家做主!入赘了就低人一等?你三弟能给你撑腰,也不见你立起来。”
白老二尴尬一笑,不敢再说酸话。
这些年他们哥俩对家里怎么样,白老太心里有一杆秤。
看了这么一遭,白泾之对这些人也有了大概了解。
她奶奶白老太是刀子嘴豆腐心。
二伯白兴有些守财奴的标签傍身,从姚氏的反应可以瞧出一二。
姑父周文憨憨的,但绝对是知恩图报的人。
大伯白进一家,大伯母王月香有些“精明”,他们父子倒是忠厚老实。
“要是真这样,我要赶紧回去收拾。明天傍晚我们一家在山路上等着!”
周文知道消息,没有丝毫犹豫就要一同上路。
“快回去收拾吧,别忘了给你娘去抓两副药备着,”白老太追出门去叮嘱,“还有你媳妇儿做的那些绣活赶紧拿去处理了,换成现银买些口粮。”
周文连连点头,匆匆而去。
“娘,咱们家里粮食不够?”白昭并不知道家中存粮几何,才有此问。
山中猎户靠打猎为生,粮食种的不多。
“有存粮又怎么样?你愿意让你姐夫一家吃,还有你两个兄弟呢!”
有句俗话说得好,“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白老太最心疼小儿子。
白昭从小聪明伶俐知道心疼人,有了空闲就帮着她干活让她歇着。
成亲后,被人撺掇着走了弯路,经此一事,原来的好儿子又回来了。
二儿子却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逢年过节回来一次,其他时候完全不见人影。
倒是会时不时捎些东西回家,那些东西和魏氏一比简直没眼看,上不上心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白老二尴尬地站在一旁,无奈说道:
“娘,你给我留点儿脸面,还有小辈儿在呢!”
“行了,都去帮忙吧!
粟米的壳也别去了,就这样装着上路吧。
对了,老二,你和你大哥再去买些农具回来。
记住,那些农具要铁器,方便携带不起眼的。”
白老太这番嘱咐,引得白泾之偷偷瞄了她一眼。
老太太还能想到这一点儿,若是自己的想法,那就真不一般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告诉你们,老婆子的娘就是逃荒来的,到了最后没个东西防身,难活!”
白老太推了二儿子一下,“别愣着,先去装粮食,过半晌再去张罗买农具。还有,你姐夫一家粮食要是不够,老婆子给他们点儿吃的你们谁也不许吭声。”
“知道!”白老二和白昭纷纷表态。
看到两人态度,白老太这才满意。
“我丑话说在前头,管好你们各自媳妇儿,要是真的乱个几年,一家子心齐才抗得过去!”
白老太又嘱咐了一遍,才让他们离开。
白泾之没有跟着去帮忙,她钻到厨房去找她娘。
她刚踏进门槛就听到姚氏挤兑她娘,白泠之还时不时附和两句。
小王氏并没有帮腔,只专心揉面。
“呦,二伯母,好像你家有儿子似的!
二哥别笑大哥,合着你家不是一个丫头片子,我还有个堂弟?
还是我二伯纳了小,您这当母亲的有了庶子?”
白泾之将野猪肉在案板上一甩,夺过她娘手里的柴火,扔到白泠之脚下。
“哎呦,我的裙子!”白泠之跳起脚来,这条裙子今天第一次穿,裙角便被划了一道口子,绣鞋上也划上一道印子。
魏宏绵被挤兑一早上,完全没放在心上,她正想着刚刚得到的那些东西。
那对母女说的话,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