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骁绝望的躺在地上看着眼前高高的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好端端的生活,会变成一滩烂泥。
原先,纵然武定侯府没落,可也有宋清阮在侯府管家,不用他费心,家里的老祖宗身体安康不说还能帮他出谋划策,身边有一个美妾,美妾腰肢细软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儿子被如愿以偿的送进武定侯府,开始读书,将来好出人头地,而他,凡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都有美妾着料理,凡是缺钱花了,不用他只会一声,银子就自己送来了。
在江骁眼中,这些事从没变过,无非是江枕闹腾了些,叶罗懿又自作自受的出了什么事,却都没用到着他出手。
他还是做他的逍遥丈夫,可这些,怎么就在一夜之间突然变了?
叶罗懿被抓,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现在想要回侯府都进不去。
江骁颓废地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翻身爬了起来:“我就不信,我今日翻不过去!”
他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在这堵墙身上,他开始和墙,也在和自己较劲。
他退后两步,寻着记忆中,八年前那信手拈来的武功功底,笨拙又生疏地跳了起来,伸手扒住墙头,撑着身子使劲往上带,两条腿像是离了岸的鱼一样胡乱的蹬着,在洁白的墙上留下一串脏乱的脚印。
“哎呦!”
墙内传来一声惊呼,江骁大喜,连忙抬头叫道:“是我,是我!”
赵妈妈拍着胸脯,惊魂未定的看着江骁:“世子?您怎这般……怎要翻墙进来了?”
江骁一张脸憋得通红,再多说两句,他就要掉下去了,“莫要多说了,赶紧找人来拉我!”
赵妈妈这才回过神来,心道夫人是不是关了侯府的门在外头做了什么?不然怎么能把世子逼成这样?
慌不择路的爬墙进来了?
要知晓,平日里,江老夫人求着他回来,他都不肯的!
赵妈妈加了张大过来,搭了把椅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骁拉进去,张大心里还记恨着先前江枕踹他的事,拉过江骁进来的时候,手下一送,一把给江骁摔在了地上。
“哎呦,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张大这样说着,可脸上却无半分悔过的意思,上前将人带了起来,道:“世子,您可摔着了?”
拉过江骁的时候,张大和赵妈妈二人才瞧见江骁胳膊上的口子。
这下,赵妈妈更加笃定宋清阮对江骁做了些什么。
赵妈妈故作震惊,试探着江骁:“世子,您这伤是如何来的?可是遭了劫匪?哎呦这下可坏了,奴婢这就叫府医去。”
江骁一把抓住赵妈妈:“先去寻老夫人,还有,侯府的门往常是开着的,为何今日关上了?”
赵妈妈顿了下,疑惑地看着江骁:“世子,您什么都不知晓吗?”
江骁一愣:“我应当知晓什么?”
好家伙,这样子看得赵妈妈心里直打鼓,人家夫人新账旧账都算到你头上了,你还在这里我应当知晓什么。
旋即,赵妈妈又暗暗收回眼,是这样的。
江老夫人只告诉江骁枕二爷日后上学的事情,别的,什么都没提。
他不知晓,也是常理。
赵妈妈眼珠一转,瘪嘴道:“世子,您前些送来的养颜水有毒啊,现在外头闹的这么大,您不可能不知晓啊。”
“侯府里也有不少用了养颜水的婆子,结果一个个的都烂脸死了,若不是夫人发现的及时,带着老夫人前去那赵神医那里寻医问药,老夫人这回……”
赵妈妈无声的哭着:“不说这丧气话了,只是咱们的点子实在太背了,这件事,夫人分明早早就安排好了,让老夫人悄无声息地去,再悄无声息地回来,可谁知晓,竟在那医馆里遇见了劫匪,老夫人用了养颜水这事闹得人尽皆知,现下,满京城的人都知晓咱们侯府的丑事……”
“所以,夫人才要将门闭起来,免得这些不好听的话传进老夫人的耳中……”
赵妈妈道:“世子,您身上的伤,不会是被那些死了女娘的人家伤的吧?”
江骁抿唇,一言难尽。
前些日子,还是叶罗懿的养颜水卖的火热朝天的时候。
他还在沾沾自喜,想着日后不愁银子花了,谁知道还没等着享受享受,灾祸就找上门了。
先是死了女娘的人家没了命一样找上门来讨说法,便是叶罗懿再能说会道也费了一番口舌才将人送走。
紧接着,衙门那边的人又来了,若不是叶罗懿矢口否认,怕是要被衙门上的人当场抓走了。
江骁想起江老夫人先前说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心虚。
若叶罗懿的养颜水真的出了毛病,他还活着的事情,不就被人发现了?
可叶罗懿疯了一样,一定要开个医馆,说日后他一定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江骁拦不住她,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