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后面的话,只道:“往后的,我自会给你想法子。”
宋清阮将他扶起来,这是没法子中的法子,若真的被逼到绝路上,她便是一把火烧了这武定侯府,也要让江清宴和她同侯府脱开干系
这样一来,就算江清宴被选上,也不会在武定侯府被追查时牵连到宋国公府,自然,江清宴也就成了无用的棋子,只要宋国公府屹立不倒,就一定会护江清宴的性命。
江清宴缓缓点头:“儿子知晓了。”
宋清阮颔首:“无妨,三年后的乡试,依旧照常举行。”
闻言,江清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儿子知晓!”
宋清阮无奈笑笑,叫江清宴藏拙故意错过这乡试,虽是为了保命,可心底里终究难受。
自然,她也是为了看看江清宴的决心,才故意将这话放在最后同江清宴讲。
适才微微握拳的手缓缓松开,宋清阮笑道:“旁地没什么了,只是你需得记住,这段时日内切记谨慎行事。”
江清宴起身,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半晌才犹豫的说:“母亲,今日进宫,可还遇上过旁的事?”
江骁,可有难为您?
宋清阮垂眼,眼中闪过一瞬了然,道:“并无,一切安顺。”
江清宴道:“那酥糖,母亲可吃了?”
这孩子还不依不饶地问上了。
好似将江骁当做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提防。
宋清阮哑然失笑,“酥糖,很是好吃,尤其是中间的那块,第一口,吃的就是这块。”
“好了,下去吧。”
江清宴这才安心下去。
宋清阮望着江清宴的背影,无奈摇摇头,身侧,宁枝小声道:“清宴少爷还真真关心您呐。”
“嗯。”宋清阮收回眼神,道:“现在在他眼中,我同他是飘在侯府上的无根浮萍,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宁枝觉得好笑:“清宴少爷何来的这样的心思?”
“大抵……”听着宁枝的玩笑话,宋清阮还真细细想了起来,许久才道:“大抵是,在他帮我杀了江安那时吧。”
宁枝眉心一跳:“清宴少爷,是早早就知晓,您和世子的事了?”
宋清阮眼神罕见地看了宁枝一眼:“他心思细腻,若不是前面几次的事情的试探,连我也不知他看出来了,亦或说,连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时知晓的。”
宋清阮轻声道:“日后,若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事,都可同清宴说说,也好叫他从中习得些有用的路子,别的,若有必要,我自会同清宴说道。”
宁枝认真的点点头,道:“奴婢知晓了。”
“嗯。”宋清阮低声答应着,瞧见赵妈妈神色慌乱的往这边赶来。
“来人了。”宋清阮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江老夫人果然坐不住了,要来寻她保命了。
赵妈妈进了屋后当即跪下,道:“夫人,江老夫人慌了神,要奴婢现下就请您过去!”
宋清阮淡然出声:“你且起来说。”
赵妈妈是她自己的人,无需为难,有话直说。
赵妈妈道:“夫人不是差那几个婆子将那丫鬟的尸首送去?原老夫人还不信这个,大抵是想着这养颜水是世子送去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害她,便觉得您在这做文章,故意闹腾这些婆子。”
“老夫人生了气,无论如何都不肯请府医来看,任凭那群婆子在外面长跪不起,还发了怒,说是要叫奴婢来问问您,平白无故的为何要祸乱人心……”
宋清阮冷笑,又听见赵妈妈道:“奴婢刚走出没两步,跪在外头的一个婆子,也正是您院中的那个,说是前些日子还不满您为何不准用养颜水,说您是见不得旁人容颜比您美貌……”
宋清阮冷声道:“我知晓是谁。”
赵妈妈尴尬一笑:“夫人,不是奴婢派人盯着您,是这婆子自个说的。”
宋清阮不打算言语,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两口:“继续。”
“正是那婆子,话都没说完,脸上的肉就突然像是坏了一样啪嗒啪嗒地掉在老夫人眼前,喷了老夫人一身的黑血就没气了。”
“这个老夫人吓得,便是再不信也得信了,现下慌了神,生怕自个也没了命,连忙叫奴婢去寻府医,结果府医来了,把脉后道什么事都没有……”
“这脉无事,这药没法子对证啊,那府医便取了银针验了老夫人的血,也是什么毛病都没查出来。”
宋清阮轻声道:“可验旁人的血了?”
赵妈妈忙道:“原是要验的,叫奴婢给劝下来了,毕竟老夫人用的只是寻常的清水。”
宋清阮一笑,就是去验人家的血,也验不出来什么的。
这府医已经是她的人了。
自然不会向着江老夫人。
宋清阮低头,漫不经心地望着杯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