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得脸皮发麻。
只叹这府里的路怎这般长,怎还不到沈迎安的院子……
好不容易到了,杜夫人只略略说了两句,便逃也似的领着丫鬟们走了。
尔雅纳闷:“这杜夫人……怎跑得这么快?好像后头有鬼在追她似的。”
“后头有你家夫人我,那可是比鬼还可怕的。”丹娘抬手拢了拢鬓角,正儿八经道。
尔雅:……
新芽:……
进了内屋,沈迎安的床边站着红芍。
一见丹娘来了,红芍赶紧放下手里的药碗,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大奶奶,大奶奶万安。”
“别这么客气了,你家主子如何了?”
丹娘直接坐在沈迎安的床边,顺手接过药碗,轻轻舀了一匙送到沈迎安的唇边。
那沈迎安歪在一只云绣的靠枕上,面容惨白,双唇发青,倒是一双眼睛明澈透亮,全无之前的迷茫昏睡之态。
“嫂子……叫嫂子为我费心了,我一条贱命,不足挂齿,何来这么大的福气,能叫嫂子替我出头。”
说着,她又是一阵垂泪。
她一哭,一屋子丫鬟也跟着抽泣起来。
丹娘最怕应付的就是这种悲情满满的场景,她不擅长安慰人,只擅长强攻型的输出,是以她只觉得嘴角发干,说了好些话好像也都没说到点子上去,反而惹得沈迎安哭得更凶了。
那泪痕布满了脸颊,她伸手握住丹娘,那双原本娇嫩的小手已经枯瘦,瞧着就让人心疼。
“嫂子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是如何过的……自元宵那日后,他便待我越来越不像样子,我知晓是因为大哥不愿帮忙的缘故,我一出嫁了的内宅妇人能说上什么话,况且……我知大哥也不容易,当初从那云州来圣京怕是也吃了不少苦头。”
“那会子我年纪小,不懂事,又不曾予兄嫂援手,如今又何来的脸面求你们帮忙?”
她说着又是一阵哭泣,“我与他说了,他却不听,话里话外骂我没用,娶了我是他命数不济,是他倒霉。”
“这便罢了,我病了之后,他索性将我的管家之权也给了那个小星,偌大的杜府叫一个姨娘把持,我那婆婆也不愿替我撑腰,乐得瞧我们妻妾相争,何尝不是也想给我个下马威?”
沈迎安的气性也上来了,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哪里知晓,杜夫人是有另外的打算。
要是让她清楚了这内里的勾当和阴险,怕是更会伤心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