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又被人关到厕所里后,谭溪顶着一身的臭水来到了办公室,哭着找老师做主。
“同学之间难免有小打小闹,老师一会帮你说说她们,快回去上课吧。”
老师的轻描淡写让谭溪怒火噌的一下冒了起来,将周围的东西全砸了,指着老师怒骂:“你根本就不配做老师,你没看到我被校园霸凌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不仅暗示家长给你送礼,而且还开补习班,将许多的知识藏着掖着,就是为了让更多人去上你的补习班。”
老师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他眼神冷冷的盯着谭溪,不耐烦的说:“那他们为什么只欺负你不欺负别人,你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不是你真做了那些事,人家会无凭无据的找到你头上。”
这一番话,瞬间击溃了谭溪的心理防线。
她忽然想起来,当初的司缘也曾来找老师的帮助,然后老师在教室里假装点了好几个同学的名,在其他人知道她找老师告状后,变本加厉的对付起她来。
教室里的大事小事,扫地倒垃圾,全部由司缘一个人承包了。
谭溪哈哈哈大笑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神情恍惚的走了出去。
她怎么能忘记了呢?
她现在就是司缘啊,正在遭受着自己校园霸凌的司缘啊。
这一个星期她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跑,可不管跑出多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自己一定是在学校里。
谭溪看着人群里那众星捧月的自己,不知道石诗兰说了什么,那个自己哈哈大笑,还放出好豪言下午请全班的人喝奶茶。
看到她,所有人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冯欢捏着鼻子道:“我说为什么会这么臭,原来是有人回来了呀,真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爱干净,天天臭烘烘的,让人闻了就想吐。”
对于这些刺耳的话,谭溪以为她已经能够无视,可心中还是十分的难堪。
她微微低下头,眼神带着几分的慌乱,不敢和其他人对视。
石诗兰嘲讽道:“前些日子那么牛,现在不也老老实实的,我看就是贱皮子,要好好的收拾一顿才肯听话。”
那个自己神色温柔骄傲,也轻笑道:“哎呀,诗兰,你别这么说嘛,她好歹和咱们在同一个寝室。”
谭溪脸色惨白,默不作声的回到位置上。
她并不想来教室,可是那个自己说了,如果她不来的话会让她后悔一辈子。
谭溪知道自己的手段,根本不敢反抗。
她现在已经能接受自己在所有人眼里,变成了司缘的模样。
本来以为那个自己是假的,可是事实告诉她,那就是她自己。
谭溪死死的咬住了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不敢哭出来,因为这会让其余人变本加厉的欺负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谭溪一个人待在教室里打扫卫生。
她想着,再坚持坚持,等高考完以后,自己就能脱离这个地狱了。
可是谭溪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吓得她瑟瑟发抖,接踵而来的就是失眠、恶心、吃不下饭,脱发,暴瘦,以及各种的惶恐,崩溃,绝望等情绪的淹没。
她神情恍惚的站在教学楼,脸色惨白如鬼魅,风将她的头发吹得乱飞,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司缘。
这里是当初司缘跳楼的地方。
在跳下去的瞬间,谭溪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她想,终于可以解脱了。
五脏六腑被摔碎,后脑勺的血溅出来的痛苦还萦绕在心头,可是谭溪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了教室里。
石诗兰开口道:“我昨晚上做梦梦到司缘跳楼自杀了,感觉就像真的一样,结果这一看,还好好的搁那坐着。”
谭溪听见她的声音下意识一颤,惊慌失措的抬眸。
在确定自己又成为谭溪后,她盯着眼前的石诗兰看了许久,然后抓起石诗兰的脑袋就往桌子上砸,嘴里还怒骂着:“贱人,你敢打我。”
老师在上面疯狂的拍着桌子,嘴里喊着上课了。
谭溪眼里只有仇恨,只想着将自己受的那些痛苦千倍百倍的还回去。
等谭溪冷静下来后,石诗兰已经不省人事了,急忙被人送去了医院。
谭溪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还不清楚司缘还有什什么手段,而石诗兰对自己还有用。
考虑清楚后,谭溪等石诗兰醒了,给了一大笔补偿费又道了歉,
“诗兰,对不起,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刚刚又做了个噩梦,醒来时把你看成司缘那个贱人了,所以才失去了理智。”
石诗兰心中虽然恨极,但知道得罪了谭溪,那下一个生不如死的就是自己。
所以在外人眼里,两人恢复了那副好姐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