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爱花之人。”她看着君子兰茂盛的叶片,道。
老花匠想起来:“喏,不过今年冬寒,这君子兰开得艰难,你若是有办法,不妨把它带回去养养,你也不算不懂花之人对吧?”
姜琮月带着君子兰去了庄子里,借着温泉的热气催开它。
一下马车,进了屋子,她便叫道:“阿大,阿大!你在吗?”
离开庄子有些时日,她还深深记得这个少年。
她把花放下,抬头看了看,宅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人回应。
姜琮月呼出一口气来,感觉到自己有些不知为何的失望。
他是薛小将军的亲信,大抵本就有许多事忙,不是时时都会在这个小院子里的。
或许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到。
但她一向平静,须臾便缓过来,坐到书案旁,继续看上次未看完的话本子。
心中有些闷,像是那条运河堵住了。
翻了两页,她提笔去画时,却见笔筒里多了一支新笔。
笔杆光洁如玉,碰了一下,在笔筒里滴里搭拉地乱转,敲着竹筒。
她被那声音愣了,忽然间,又笑了一下。
这新笔的确不同凡响,画起来走笔格外顺畅,留墨清晰,是她用过的笔里最上乘的。
过了不知多久,风吹廊下铁马,发出丁零的声音,后院的那扇门被敲了敲。
姜琮月站起来,拉开门。
薛成琰这几日在别人庄园里潜伏。
查出了副将是谁安插进去的,他索性亲自去收集信息。对方是隐世不闻的大权臣,表面不如林首辅出风头,内地里却暗自将势力盘布整个朝堂,叫他很恼火。
事情有了进展,他终于也听说姜琮月去了庄子里。
他赶紧策马回来,还是稍晚了一步,让他有些懊恼。
姜琮月一见他便笑了,说:“阿大,我正等着告诉你好消息!我和离成了!”
薛成琰心念一动,其实他早就听说了,此刻却得装着刚知道的样子,发自内心地恭喜道:“太好了!”
他专注地看着她,姜琮月抱了一盆花出来,他的视线才落下去。
忽然一僵。
“这是我三年前救活的一株花,很难养,不过我家人不叫我继续养它,我便把它送到了我师傅那里。”
“没想到这些年竟没有人带走,倒是有一位主顾花重金买下了它,交给师傅照看,正好今年冬天太冷,师傅托我好好培育这朵花,我才能又见到它。”
她越说薛成琰的动作越僵硬,恨不得来八百个假动作。
姜琮月目光专注地看着花叶,说:“这是君子兰。”
薛成琰都难以想象被她发现了自己三年前干的事会做出什么反应,他自己当时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就想让这盆花留下来,便照着意思做了。
后来他倒是渐渐明白了什么。
爱人如养花而已。
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幸福美满,但我知道怎么对你好,那就是让你成就所愿,平安坦荡。若我做不到,远远看着就好了。
他脖颈后淡淡发着红,不敢抬头看她,面上假装冷静,说:“这花真好看。”
“还要多谢那位主顾呢,若非是他,只怕我也圆满不了。”
姜琮月笑了笑,抬起头对他说:“还有不到一月就过年了,若是赶巧,它能在过年的时候开。”
“不过,今年我是要一个人过年了。”
薛成琰张了张嘴。
又闭上,没出声。
这太过冒昧,他也想邀请,想见姜琮月在他们家过年。
如果能成真就好了。
他垂睫,低声道:“近来皇后娘娘身体不好,过些日子大抵就会由太医宣告,到时在京中生活,要多些注意。”
姜琮月愣了愣,接触到此等秘辛,她立刻皱起眉来:“娘娘如何了?上次贵妃来要凤冠,听说娘娘身体还好。”
“向来不好。”薛成琰简洁道,“这些年劳心劳力,她早已殚精竭虑,如今也是强撑,连太后设宴她都不曾前往,是当真非常体弱了。”
他认真道:“各家难免有人探听宫中的事,若真有一日不好,为了空出来的后位,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如果来得及,最好早日避出京城,以免被当作枪使。”
他交代得仔细,姜琮月也在迅速思考。
的确,她刚刚闹了这么大一场和离,又传说是二公主救命恩人、薛府贵客,还给宫中娘娘都售卖过首饰。
更重要的是她父亲是御史,得罪过不少人。
若是有人要在谋夺后位的时候算计什么,她有很多能利用的地方。
假若她的首饰被人动手脚,栽赃嫁祸给谁,致使宫中出事,那她也要遭殃。
她一遭殃,还能牵连个姜御史。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