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砸碎了皇后娘娘要的凤冠,又与贵妃侍女争吵。”
“前日,更是叫赵氏来我店中,大吵大闹要我回府,不仅偷摸要戴店里的首饰,还大言不惭只要我去向林夫人说情,侯府便能容我继续呆着。”
姜琮月冷冷抬起眼来,扫视着云安侯一家人。
随着她的话,李延德脸色越来越愤怒,越憋越青,由于被揭穿,他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浑身发抖。
赵秀雅的事情,可没向侯府说实话,还有姜御史找人去闹竟然也怪在他头上,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不是——”
没待他说完,姜琮月已继续道:“这样的婚姻,实在是让人劳心劳力,失望疲惫,更不愿意为早已放弃我的丈夫利用,做他的踏脚石。”
“因此,民女姜氏,自请和离。”
话音一落,全场寂静。
这一段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所有人都没想到,侯府竟然这么不要脸。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是人能想出来的。
听着都觉得目瞪口呆,这侯府竟然还有脸叫嚷,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青天大老爷!这姜老板的经历,我听着都气得慌,要是今日不和离,我都想揍云安侯一顿!”
“还是官宦人家都受这样的欺负,我们小门小户,若是女儿嫁出去受委屈,都是要叫她回娘家的!可见姜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云安侯实乃男中耻辱!不仅不建功立业,还对发妻如此刻薄狠毒,谁还愿意进他们家门!”
听到身后嗡嗡的议论声,李延德才意识到,自己还要娶林家小姐。
他浑身发冷,这些刁民竟敢如此骂他,要是传出去让林小姐听见了,不肯嫁他怎么办?
他慌张起来,大叫:“一派胡言!全都是一派胡言!”
“姜氏,你为了和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等着瞧,御赐的婚事,我看你怎么和离!你若是如此不知悔改,就是你回府也只能做个侧室!”
姜琮月冷笑一声。
她从袖中取出来一个卷轴,高高举起来,道:“我已去请了皇上手谕,侯爷,你听着吧。”
她收回眼,头也不回地把手谕交到府尹手里。
府尹傻眼了,一个和离没想到还能等来皇上手谕。
这一波三折、峰峦叠起的,把他小心脏吓得够呛,赶紧双手揭过来,展开看了看。
“皇上手谕!这确是皇上的笔迹和印章!”
府尹哆哆嗦嗦抬起头来:“……兹尔姜氏,言行淑均,行为妇表,而珠光暗投,委身不淑,嫁于彼家。今朕知其受屈,特许其请旨和离,从此一别两阔,自行安好。”
赵夫人腿软了,愣一下坐下去。
圣旨?
这是圣旨?!
姜琮月怎么会有圣旨,她怎么请到皇上的旨意的?她怎么可能见到皇上?
这可是皇上亲赐的婚事啊,怎会赐婚让她“自行离去”呢?
皇上还说知道“委身不淑,嫁于彼家”,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摆明了说他们侯府的问题吗?
那以后京都人要怎么看他们?林家又怎么看他们?还会让林小姐嫁过来吗?
赵秀雅也恐惧至极,和赵氏互相扶着倒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她要是有圣旨,怎么不一早拿出来……”
要是一早拿出来,就看不到他们这样跳脚的嘴脸了。
李延德愣了神,还是不敢相信已经锤音落定了。
他要和离了。
怎么会呢?
姜氏请到了圣旨,让皇上打了他们侯府的脸,还她一个自由。
……
他,再也无法束缚姜氏了。
李延德混身的劲儿泄下来,脱力地后退两步,却被身后围观群众不知道是谁扔的鞋砸中脑袋。
他吃痛,怒而回头!
其他人却受到了启发,接连把东西向他砸去!
“不知廉耻!”
“恶心!”
“还好皇上慧眼识珠,不然真要气死人!”
“皇上圣明!”
乱七八糟的杂物一股脑砸在李延德身上,他慌忙抬起胳膊遮挡也挡不住,愤怒大叫:“谁敢砸本侯爷?本侯爷治你的罪!”
“哎哟!”
然而激起了民愤,谁还听他的。
顾西望趁乱也弯腰脱下身旁大汉的两只鞋,一闻果然奇臭无比,憋着气皱着脸,一使劲砸在了李延德脸上!
他捏着嗓子道:“不要脸!”
身旁大汉一个趔趄,光着脚怒骂:“谁脱我鞋子?!”
……
官府的钤印盖下。
双方盖了手印。
这婚事,便算是和离成了。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