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来。
“姜琮月会做生意?”他喃喃说,“怎么可能呢,她怎么会做得十分好呢,生意是男人的事啊。”
“不可能!”
李延德当真十分困惑,不知为何,更是茫然不已。
紧接着,他想到姜琮月来到侯府之后,骤然便清晰了的账目。还有那些铺子,收成竟然有明显增益……
心头一紧。
难道是真的?
这个管家婆,竟然真的有经商的本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呢?姜琮月怎么会突然间就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了?难道她真不需要侯府了?
李延德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存在,一时之间感到巨大的荒谬,随之而来的才是脸上重重的难堪。
姜琮月当众说,她下定决心和离了。
不是他提的,不是侯府提的,也不是因为什么德行有亏的传闻。
姜琮月单纯就是,不想要侯府了。
让他们侯府反而被人指责。
李延德手抖了半天,忽然抬起头,看向不知所措的李延淑。
好像怒意和丢脸,都有了发泄之处:
“谁让你来的?”
李延淑一愣,本就委屈林夫人如此说自己,还沉浸在被她羞辱拒绝的荒唐之中。
被亲哥一吼,更是浑身一抖。
她哥从没吼过她!
“哥,我……”
李延淑手足无措,可李延德怒火更盛:“不是让你呆在房里,谁让你来见夫人们了?”
“我,哥,我就是想见见林夫人……”
“上回就是你自作主张,跑出来问林公子的消息!若非你不顾礼数,我们家又怎会为整个京都耻笑!”
李延德已经不敢想以后出门是什么场景了,到底有多少人在嘲笑他们侯府?
“你岂非不知道今日是为了给延良进国子监说情的?你一出来,别人都以为是我们云安侯府,为了给你说亲才安排的宴席!”
“延良的国子监泡汤了,还和林夫人结仇了!”
“这下你高兴了!所有人都知道你迫不及待嫁给那个林公子!”
“连你弟弟的前途也可以不顾!”
李延良本来也不太在意进国子监这件事,但他蛮横惯了,见不得李延淑坏自己的事。
他听说花厅出了事,刚走来一瞧究竟,就听到亲哥说的这话。
气得他和李延淑立刻理论起来:
“李延淑!你要出风头就真不知道找个别的时候?”
李延淑本来被李延德骂得畏畏缩缩,感觉自己闯了祸。
可她生性骄纵,哪里受得了弟弟骑在自己头上。
当即破口大骂:“你根本就不想去国子监,还怪起我来了?平时都不读书,机会没了你就爱读了?装什么?”
“你分明就是为了嫁心上人,连亲弟弟也不顾,还把责任甩给我?”
“怎么林夫人一走你就想进国子监了?你不就是想踩我一脚吗!”
两个人说着,甚至要扭打起来。
从前两人虽然各自被惯坏了,但也不至于如此喊打喊杀。
李延德越看越气,心头烦乱如麻,只觉得一切都蠢透了。
“够了!”
他袖子一挥,大步离去。
什么姜府的丫鬟,赵家的表妹,他都想赶得远远的,一群晦气东西!
还有姜琮月,竟然已经将和离传得到处都是。
好,他就要看看,没有他出具的文书,姜琮月要怎么和离!
皇上又是凭什么答应她的要求,受理此事!
李延德恼羞成怒,李延淑姐弟两个厮打不休。赵夫人听说了这事,也差点晕过去。
醒来之后,就拍着大腿直呼作孽,家门不幸,怨天怨地。
而林夫人回家之后,却被林首辅叫了过去。
“你可是去了云安侯府?”
林夫人回答:“正是,怎么了?”
林首辅递给她一封信,说:“你去云安侯府,是薛老太君暗示的,现在这封信,是薛小将军送的。”
“薛家支持我为宦这么多年,区区这点小事,我们替小将军做了便是。”
林夫人看完信,愣了。
要想办法,使云安侯出具和离文书?
没多久,林首辅的手书便送到了李延德手边。
他书上说:内人爱子如命,还望理解她的发怒,现下有一事可以补偿侯爷,烦请一阅。
李延德看完,愣了。
林首辅有个寡居的侄女,想要再嫁个好人家,但寻常读书人家不喜二嫁女,若能有勋贵愿意迎娶,便是为他解决了大难题了。
随书附上了国子监入学文书。
李延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