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宫的,也不知道姐姐哪里得罪了淑妃娘娘?”
太后问:“淑妃,琮月怎么得罪你了,你这样动气?”
淑妃当真是百口莫辩,她要怎么说?因为那尊送子观音生气?那只怕满朝的贵妇都要背地里嘲笑她小产这回事了。
她硬着头皮道:“是云安侯府的妾室行礼不恭敬,臣妾一时生气,以为姜夫人教导不好所致,所以责罚那妾室时,对姜夫人有些迁怒。”
“妾室不听话,责罚妾室不就好了,迁怒命妇,你又何来的身份?”太后冷冷道,“仗着皇帝宠你,淑妃失了分寸了。”
淑妃脸一白,这话传到陛下和皇后耳朵里,别说皇后疑心她逾越,她也要失宠一阵了。
她浑身发软地伏下身去:“太后教训得是……臣妾知错了,还望……”
她想到刚才姜御史夫人被拖出去的模样,觉得自己还算好至少没那么丢脸,于是干脆地改口:“对不住姜夫人,臣妾一时小性儿了。”
二公主立刻问:“那她以后进宫,淑妃还阻不阻拦啊?”
“不阻拦,不阻拦。”淑妃强笑着说,“公主喜欢,怎么都是应该的。”
“姜夫人,实在抱歉。”
姜琮月别过了头,没再看她。
短短一会儿,便已拿下了两个人。
连一向难缠的二公主和一向高傲的薛大小姐,都为这个姜夫人出头。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云安侯府虽然一门两爵位,可老侯爷那个将衔不过是虚职,根本不能比上薛家这样真正的将门。在场的夫人们还真没有了解过多少,这姜夫人称得上是横空出世。
况且这一时半会儿看下来,她也没什么出众的性格,相反倒是有些沉闷。除了喜怒不形于色一点儿、稳重一点儿,还有什么优点不成?
底下的夫人们暗自思忖,真是奇了。看来以后,请帖名单上要多一个人了。
打发了淑妃,太后招手:“琮月,把你的席位安排到前面来。”
姜琮月起身:“是。”
就是这样的殊荣,她也没露出失态的表情,依旧是柔和的模样,礼数也十分周全。进餐时,动作轻盈优雅,不输那世代贵族的贵眷。
姜琮月倒也没什么好喜悦的,只是郑重地向二公主、薛成瑶和太后道了谢。
即便回府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场景,可现在她们为她撑腰,已经是姜琮月这辈子最新奇的体验。
对于之后的生活,她倏忽间有了些力气。
原来帮过别人,是可以有回报的,也是能被人记得的。
宴后,坐在太后身边听着聊天的姜琮月,是第一次参与进这种活动。
以云安侯府的身份,即便是她婆婆,在最鼎盛的时候也不曾陪同过太后。
还有不知道为什么对她那么好的薛成瑶……
她越过中间的小香炉,看向坐在对面的薛成瑶。
她总觉得,不止是薛成瑶说的那样。
太后让姑姑喂了瓣橘子,听着闲话,忽然提起来:“对了,瑶瑶,你家成琰也去塞外三年了,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太后戴着彩宝戒指的手随意一指桌上的画像:“哀家娘家有个侄女儿,很是爱慕他呢,都入魔了,成天求着她娘进宫向哀家求情。哀家说你别烦我,薛成琰的婚事哀家做不了主,谁的话他都不一定听,这婚事得听他自己的,这死丫头就是不信。”
这是姜琮月今天第无数次听见薛家这位年少成名的将军的事儿。
李延德说,连薛小将军的妹妹都会来宫宴,多难得。
薛成瑶说她哥哥才不会纳妾。
二公主说盼着薛成琰带她们出去玩。
如今太后又说娘家侄女爱慕她。
姜琮月替太后剥着果子,修长的指尖白白净净的,第一次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到底有多斐然。
却并未注意到,薛成瑶听到这话,就心头一跳,立刻抬头心虚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