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错万福礼的小妾好像确实叫她姜姐姐……是吧?
怪不得……没人应答她。
淑妃一时间血都涌到了头顶,已经不敢想别人眼中的自己是如何像个丑角了。
上蹿下跳,却没想折腾的正是薛大小姐要找的人。
浑身燥热,她动都不能动弹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薛成瑶彻底不敢相信,愣愣地看着她。
盯着那张雪白端庄的脸看了半天,一时喃喃地脱口而出:“姜姐姐……”
薛成瑶本有些激动,可她忍不住回味这场景有多怪,姜琮月凭什么在这儿跪着?
她“噔”地转头看淑妃,耳朵上的坠子晃出一道银光,少女怒目:“谁让她跪的?”
一声喝下,淑妃背后冷汗都渗出来了。她未必怕薛成瑶,可是不代表她就想得罪她啊!
况且还不知道薛成瑶找这个侯夫人干什么呢!
淑妃口干舌燥,转眼余光看见跪在另一边,已经傻了的赵秀雅,顿时灵光一闪。
她走上前,劈手就给了赵秀雅当面一个大耳刮子。
“身为妾室,不安于室,栽赃推脱,令主母为你受过,云安侯府什么教养!”
淑妃体态雍容,手劲大,赵秀雅那为了迎合男人审美的柔弱身姿哪经得住她当头一掌。
“啪”一声,就歪过身去,颤巍巍摸着红肿的脸颊,火辣痛感这才涌上来。
“淑、淑妃娘娘!”赵秀雅不敢置信,摸着肿老高的脸,屈辱得眼泪下意识流下,“妾身都说了,都是、都是姜姐姐教的礼数啊……”
淑妃正愁没法缓解尴尬,刚顺过去的手反着又是一耳刮子。
后宫宠妃,手上难免戴些彩宝。淑妃的戒指生生刮在赵秀雅脸上,把她颧骨划出血痕,可见力气有多大。
“姜夫人礼仪周全,从未出错,可见是你学得不尽心,还好意思怪主母,罪加一等!”
淑妃一手拎着裙摆,一手还要扬起来,大宫女赶紧有眼色地阻止:“娘娘,这戒指可是陛下御赐的!”
淑妃高扬的手这才停顿,缓缓往下放。
放到一半,又扬了一下,这动作吓得赵秀雅又是一瑟缩。
淑妃回身,这才兜出个明艳的笑来:“薛大小姐见怪了,本宫这儿教训不安分的小妾,连累姜夫人一同受累,快去歇歇吧。”
这天上地下的转折震惊了所有人。
连云安侯李延德也说不出话了,震惊地看着淑妃打爱妾,这会儿才恍然露出羞耻和愤怒。
但也不敢声张,就捏着拳头阴沉地站着。
薛成瑶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姜姐姐,我们先去拜见太后吧。”
姜琮月微微屈膝:“是。”
她们正要走,李延德就在身后大叫:“姜氏!”
愤怒地喊完就停下,像是期待着她来解决淑妃的事,一如既往地接下李府的烂摊子。他的声音,就像是在说“你就这么走了?”
姜琮月双手交叠在腹前,一直看着前方。
这时才终于侧过眼睛,再抬起来看了看李延德。
眼神淡淡的,情绪淡淡的,像在记住什么。总之,记住的不是好事。
她看见李延德压抑着愤怒的脸,只是嘲讽地轻轻笑了下。
一如既往地说:“不碍事,侯爷。”
就如新婚夜那次,李延德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候。姜琮月如此轻飘地说了声不碍事。
李延德的脸迅速变青,又由青转紫,觉得她叹的那口气像一把千钧还重的锁,压得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他气得要吐血、气得心里郁结,但还是只能无法违抗地看着薛成瑶带着姜琮月离开。
薛成瑶心事重重地拉着姜琮月走出御花园。她也没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探出了手抓住姜琮月的手腕。
薛成瑶都要气死了。
淑妃那儿是怎么回事,她一看就明白,立刻就去找太后算账。
姜琮月和她拉手走了一段路,才问道:“薛小姐。”
薛成瑶一怔,咽下嗓子眼的愤怒转头看,才见姜琮月看着她,一双眼睛有看进人心里的力量,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薛成瑶一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