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姐姐。”赵秀雅装模作样地行了行礼,肩颈锁骨雪白清晰。抬起头来,媚眼转动,煞是勾人。
“赵秀雅,你想干什么?”
姜琮月平平静静,一点儿没有表现出难过。
赵秀雅抿嘴笑了:“姐姐明知故问,您惹了侯爷生气,侯爷不想和您一起住正院里,自然要去偏院,我来正院了。”
姜琮月看见她身后的婆子小厮已经抬了家具过来,掐紧了手心。
谈书怒了,上前便道:“岂有此理!夫人才是正室,你一个无媒苟合的外子也敢越俎代庖?”
姜琮月抿了抿唇,侧头,伸手拦她:“谈书,去收拾东西。”
谈书愣了,委屈道:“夫人……”
“偏院也是住,走吧。”姜琮月回过身,裙摆在地面上拖出一道蜿蜒的痕迹。
赵秀雅本来被谈书说得怒起,准备给她一个耳光叫她知道看眼色。可姜琮月如此退让,倒让她满意了,于是收下脾气来,得意洋洋地抿着鬓角,打量正院里的装饰。
“姐姐懂事就好。”
侯府荣华,京都富贵,从此都是她的了。
姜琮月一声不吭,将陪嫁收拾了箱子出来,把宽大的袖子卷起,往箱子里放东西。
“小姐,您受委屈了。”谈书收着东西,一阵眼酸。她知道姜琮月是护着她不被赵秀雅打。
“这么多年,我们受的委屈还少吗,别说这些。”姜琮月心如止水,将箱子抱在了怀里。主仆三人抱着背着行李出去,从得意的赵秀雅身旁路过。
“姐姐保重,这宫宴就由小雅替你去了,还得多谢姐姐从前教小雅的礼仪,在宫宴上定能叫她们欣赏。”
赵秀雅笑眯眯的,拙劣地模仿姜琮月曾经的教导,行了个福礼。
姜琮月懒得再指点她手放反了方向,也不再指导贵人们最在意这些细节,那是她自己不尽心学习该承担的后果。
搬进了偏院,论琴抱着盆子,违心地说:“小姐,这院子还不错,比咱们从前住的乡下好多了。”
“有何区别?”姜琮月抱着小箱子望向四方院子之上的蓝天,“日子都是一样的,我们好好过就是了。”
两个丫头叹气点点头。
“对牌都交出去了,这侯府谁爱管谁管吧,二少爷、大小姐的学业交给老夫人,账本还给李延德了,赵秀雅想做主,就让她做主吧。”
姜琮月淡淡地走了进去。
下个月就是侯府每年最忙的一个月。
田庄铺子要来盘账、交租子,账房一团乱麻,需要人坐镇。宫中、各家节庆生辰不断,宴饮请帖纷至沓来,向来分身乏术。她正好可以脱下担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歇一歇。
该忙的,就让李家人忙去吧。
李延德和赵秀雅此时还不知要面对什么,在正房中互相喂酒作乐。
“侯爷,你说姐姐会不会正哭得厉害?”
李延德想了想姜琮月的脸,感觉她不会哭,可他不想承认。
“哼,管她的,我们过我们的逍遥日子。”
两人白花花地倒下去。
千里之外,西北望城。
薛成琰收回明月戟,单手驾着马缰,利索地踏马回来。
“你可输了十三招,再耍赖我就找你爹告状了。”
薛成琰淡淡挑眉,在马上看着地上躺着的好兄弟。
好兄弟浑身汗都湿透了,头都抬不起来,虚弱道:“薛哥哥,你就饶了我吧!”
薛成琰踩镫下马,充耳不闻,俊秀的脸上有汗水滑过下颌。
好兄弟突然抬头:“好哥哥,要不我送你两个美女!你饶了我行不——”
“唰”一声,薛成琰侧身,明月戟寒光闪闪地抵在了他咽喉。
薛成琰身长玉立,脱下贴身软甲之后腰细而劲韧,目光泛冷,微微挑眉:“别拿我开玩笑。”
好兄弟立马屁都不敢放了。
他爬起来,狗腿地跟在薛成琰身后,薛成琰再也不管他,迳自走回营帐,脱了外衣去梳洗,高大雪白而宽细有致的身材,线窝分明的肌肉很是叫人眼馋。
“薛哥,你那白月光一样皎洁的心上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啊?”好兄弟好奇心害死猫,一再探问。
薛成琰道:“不是你该问的事。”
他将水泼下来,好兄弟还要打探,薛成琰抬脚把他踹飞了出去。
水流在他身上冒着热气。
薛成琰拿着外衣,安静半晌抬起眼来,闭眼出了一口气。
算算日子,她已经成婚三年了啊。
其实不用算,每一日他都记得挺清楚的,信手拈来。
“将军,薛府来了信,请您看看。”
薛成琰梳洗毕,淡淡坐在军机房里看邸报。都是些没营养的家书,薛府没什么事,照旧过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