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拿着折子,转身进了养心殿,直入了御书房内,小心走了进去之后,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刚刚在殿外,政通司参事,递上来一个折子,说是内阁顾阁老所奏,奴才给拿了进来。”
说完,把折子双手捧起,戴权见此,走下去,拿在手中,而后给使个眼色,让其下去,
“下去吧,看好门。”
“是,干爹。”
云公公张了口,小声回了一句,起身赶紧退了下去,
戴权则反身回到了御案前,把奏折放在桌上,默不出声的站在那,
“戴权,这个时辰,顾一臣能上折子,你猜猜是什么事?”
武皇瞄了一眼桌子上的折子,拿在手里,打开之前,倒是先问了一句话,
戴权躬着身子,心中犯着迷糊,晌午时候快到了,陛下也到了用膳的时候,此时能上折子,应该是有事,但也不是大事,大事的话了,早在清晨的时候,直接递上来的,
“回陛下,老奴以为,应该是顾阁老有些悬而未解的事,可大可小,想来顾阁老心中还是有疑虑的,”
“哈哈,可大可小,伱这话说的圆滑,朕倒是认为,顾一臣应该是遇到难处了,不然不会单独上折子的。”
武皇笑着摇了摇头,临近午膳的时辰,但腹中不见饥饿,索性先看看,打开奏疏,先写的不是什么问安的话,而是顾一臣在奏疏上,写的一行行去年亏空的账册,再往下,就是元丰元年开始的,历年来旧账未平的,每年的亏空有多有少,今个乃是元丰八年,算下来,竟然有一千万两的亏空,这些银子,哪里去了,
再往下看,就是今年收缴的欠款,近乎有四千万两之巨,细细算来,应该是百官和勋贵反复向朝廷户部借银所致,那剩下的亏空何在?
折子虽然列了账册,可是具体的钱款去向,却没有写出,最后,竟然是顾一臣请求开大朝会,想来是有眉目了,
武皇周世宏一脸的阴沉,上一次,各部联手参户部,说是账册银款混乱不堪,贪腐严重,户部侍郎仗责的时候,因为体弱,就一命呜呼,看来是有人不想他开口啊,
“戴权,户部历来给各部用度的钱款,可有具体的事项去处?”
戴权一惊,刚刚瞧见陛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来顾阁老的奏疏不一般,听陛下所言,应该还是户部钱银的事。
“回陛下,全部都有留存,各部堂每年用度开支,都是内阁拟票,然后户部签字核销,一式两份,留存在户部还有内务府各一份,就是陛下的内帑,也都留存两份账册,不可遗漏半点。”
戴权心中明镜,牵扯陛下内帑的银子,定要万分小心,要不是以往林如海每年上交的盐税,还有洛云侯从江南查抄的盐商,如何能有此规模,陛下虽然不说,但他也知道,陛下是极为高兴的。
“那就好,有账可查,有迹可循,谁想糊弄,一目了然,你先派人,把内务府账册看好,万不可有一点闪失,另外,通知百官和勋贵,明日里大朝会,恩,就说恩科的事,朕要好好看看,这些年,银子花到了何处?”
武皇的手,反复摸索着奏折,怪不得历年户部的结余总是不够,哪里是不够,是直接亏空了,要不是每年的盐铁税补充,增开江南织造,这户部早就该散了,
“是,陛下,那北静王和东平王,还要让他们上朝吗?”
戴权心中一紧,大朝会,基本上陛下很少召集诸位大臣的,看样子是出事了,一般朝会,二位王爷可以不来,大朝会,则是需要陛下恩准。
“嗯,叫上他们吧,让他们好好听听。”
武皇为眯着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奏疏,账册户部,内阁算不明白,就让勋贵来算,朕还不相信,银子会不翼而飞,就算长了腿,也需要知道去处,
“江南织造局的织机扩建了没有?”
“回陛下,早已安排内务府准备着,预计下个月,能增加一半的数量,只是生丝不足,无法开工。”
戴权赶紧回答,江南织造乃是内务府的产业,但是管事的,还是江南豪商沈万和管着,每年上交的银子都是固定指数,不限盈亏,倒是今年一改,沈万和早就派人来诉苦,织机增加,上交的银子就增加,可是,地方生丝不足,哪里能保证产量,
“嗯,督促景存量,抓紧办理改田为桑,多花些银子也是可以,”
武皇皱着眉头,江南的赋税,这些年一直保持原来的摸样,也没有再增加,难道是潜力用尽了,还是因为那些官员不作为,景存亮速度还是太慢了,田亩的事,要快。
“江南那边,盐税还好,改田为桑的事,他有什么困难,也一并说说。”
“回陛下,景大人是有些困难,说是江南不少县城州府,不少官员空缺,甚至是老迈不堪,无法深入,所以田亩清查就被拖延,此事就耽搁了,”
戴权说出的这些话,也是从内务府派去的太监管事,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