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离开了舰桥,来到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马库拉格之耀号上有很多这样的战术推演室,其中只有一间真正地属于基里曼,但他可以随时使用它们中的任何一间。
他来到那宽大的战术沙盘推演桌前,用手指验证了生物编码。蓝光亮起,在光芒之中,完美之城被科技的力量重建了。
十六座大小不同的宗教城市在罗伯特基里曼眼前展露起了它们的细节。不管每座城市具体构造如何,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最宏伟,最豪华的建筑物一定都是一座教堂。
这些教堂中的每一座都足以让基里曼从前见过的宗教建筑黯然失色,而奥特拉玛之主不想去细究洛珈到底在其中投注了多少心血。
他如今是毁灭者,当他扮演着这种角色时,他很难去和建造者感同身受。
基里曼继续观察了它们一会,直到这间战术推演室的大门被打开,他方才中断自己的思考。
马里乌斯盖奇再一次走了进来,第一战团长相较于二十多年前并没有明显的苍老,只是发型有了明显的改变。
他那为了战争而留的短发现在短到了另一个新的极限,几乎让人能看见头皮。两道贯穿伤从额头蔓延到了后脑,很是狰狞。
基里曼看向他的朋友与子嗣,并毫不意外地在后者的脸上捕捉到了一种严肃。
“是他?”
“是的。”盖奇缓慢地答道。“他要求与您和众刃之主见面。”
“就这样?”
“就这样,原体。”
≈t;divcassntentadv≈gt;“很好。”基里曼说。“通知仆役们让他们准备好,我要着甲。”
四十六分钟后,他乘着一架雷鹰抵达了完美之城的废墟。舱门徐徐打开,洛珈奥瑞利安就那样站在他面前。手持启明者,金色的战甲反射着强烈的太阳光。
他的皮肤同样也是金色的,数千句由科尔奇斯语言写就的祷文在他的皮肤上闪烁着,它们由金色的墨水写就,将他的皮肤从白色变成了如今这样的淡金之色。
基里曼看着他,并未说什么。二十名极限战士从他身后的雷鹰中走出,他们头戴覆面鹰盔,身穿精工护甲,手持武器,但并未被启动。
洛珈看着这一切,表情夹杂着愤怒与困惑。他上前一步,在怀言者们的注视下以一个相当冒犯的距离逼近了奥特拉玛之主。
“只有你?”大怀言者在废墟之上低声询问。“他呢?我要见到所有凶手。”
“康拉德很快就到。”基里曼说,他保持着面无表情,声音也很平静。
“没有否认自己是凶手,是吗?罗伯特?”洛珈奥瑞利安笑了,他紧紧地握着启明者,却没有将它挥出。
他转过身,扬起没有拿武器的那只手指向了城市的另一端,他开始如数家珍地为罗伯特基里曼介绍每一处废墟。
他用昔日的记忆在这片灰烬中辨识出了往日的影子,人群中的安格尔泰愈发悲伤了。怀言者们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地站在了夕阳之下,肩挨着肩,脚碰着脚。
他们是沉默的灰色礁石,深陷于惨白的灰烬之中。
每个连队的旗帜都被仪仗队高高地举了起来,磨损程度各异的旗帜在空气中飘扬,沾染灰烬。然后是远征舰队的旗帜,军团的旗帜
一种异样的气氛开始蔓延。
“那边是贸易区,每日清晨,都会有小贩拉着农作物来此售卖。新鲜的蔬菜或肉制品,牛奶,水果,以及他们自己手工酿造的饮料或零食。”
“贸易区旁边是一个广场,广场上有帝皇的金像和他的十句话语。孩子们会在金像之下玩耍,两棵大树会在此投下阴凉,遮蔽正午时分的阳光。”
“再往后是学校,教堂,居民区城外是成片的农田,每当夕阳西下之时,从远处山脉吹来的风会让它们变成一片金黄的麦浪”
洛珈出神地叙述着,此刻,他的神情是温柔的,哪怕他正紧握着武器也是如此。他讲话的语调更为温和,毫无敌意与怒意,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罗伯特基里曼沉默地听着,并不做任何评价。他们头顶传来一阵气浪喷涌声,数分钟后,一架雷鹰缓缓降落。
它的边缘还带着急速降落产生的焦黑痕迹,但它本就被涂装成了一种阴郁的午夜蓝,这种颜色对它并无任何破坏。
舱门打开,康拉德科兹缓缓走出,与罗伯特基里曼不同的是,他没有带卫队,一个人都没有。
安格尔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描述这个场景他本该为这个场景感到激动的,三位神子并肩站在一起,叫人如何不为之激动?
但他做不到这件事,于是他开始观察那两位原体。得益于他头盔目镜的放大功能,以及他身为锯齿烈阳第七突击连连长较为靠前的站位,他得以清晰地看见了两名原体的样貌。
罗伯特基里曼的皮肤是一种健康且骄傲的白色,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