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秋水阁,金翘儿捧着一个匣子,跟在后头。
出去了一个棘手的金镯,换来了一份上好的蒙顶石花。
静云大方一共给了三饼,一饼可值四两黄金,到时候让金翘儿拿去外头卖掉,留着不时之需。
一路想着,却撞上了一个神色匆匆的婆子,婆子没有防备一下扑倒在地。
“三姨娘,没事吧,”金翘儿伸手扶住,转头怒道:“哪来的婆子横冲直撞的。”
“三姨娘息怒,老媪正要往韵和居送东西,二姨娘要的急,这才慌慌张张冲撞了三姨娘。”
说话的是姜芳如身边的谢嬷嬷。
“慢着,那是什么。”
薛玉看向这谢嬷嬷护着怀里的小包袱,很是紧张。
谢嬷嬷还在犹豫如何回话,金翘儿已上前一把夺过她怀里的包袱。
她将包袱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副骰子。
金翘儿指着谢嬷嬷说道:“好啊,你这婆子居然在府里设赌。”
虽然在大梁,赌博是不允许的。
特别是在京城,一旦被发现赌博,若为官员,一律罢官,若是平民则鞭打三十。
不过律法严明,但坊间也有私设赌场,大多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府中自然也斗牌赌彩,不过是等天黑主子们休息了,聚在一处赌钱。
前世她还记得就因为这些婆子们喝酒斗牌,她的茗月轩被人纵火,烧了大半天浓烟滚滚才发现。
幸好那日她夜间乘凉躲过一劫,不然她就要葬身火海。
事后这些玩忽职守的婆子没事,她反而被批失责。
不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烧成灰烬,她还被打发到很偏僻的院落。
院落潮湿发霉根本没人打扫,还是她和金翘儿银翘儿收拾了几天几夜才算能住人。
最折磨人的还是那时,她的一只腿已经瘸了。
每日还要来回走很远的路去怡然园请安问候,一来一回就要花费一个早上,真真是摧残她的好办法。
薛玉眯着眼,这不是送上门的好事吗,甜头给过了如今可正好敲打敲打她们。
于是她盯着这谢嬷嬷,让金翘儿叫了人将她绑到了韵和居。
姜芳如早就听到消息,等她见到薛玉进来,才瞧见了后头被五花大绑的谢嬷嬷。
“二姨娘救我呀”
谢嬷嬷对姜芳如喊道。
她眉眼冷了几分,说道:“三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府里一向都知道谢嬷嬷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人,你如今这么一路绑了过来,把我置于何地。”
薛玉上前替姜芳如正了正鬓上的宫花,才说:“二姐你不知,我刚从秋水阁出来正好撞上了谢嬷嬷,不撞不知,一撞居然发现谢嬷嬷在赌彩。”
她故意说的大声,引来院里其他人驻足。
“居然有这样的事,”姜芳如眉眼一动,笑说:“谢嬷嬷是我屋里的人,既然有错,理应我来惩罚,何必脏了妹妹的手。”
金翘儿一个闪身挡在谢嬷嬷面前,姜芳如身边的女使汀雨落了空。
薛玉故作犯难,“二姐,这事确实也为难,且不说方才这么一撞有没有被人瞧去,就是如今我替夫人管着家,万一在我这里有了差错,我难辞其咎呀”
“三妹,你说的也忒严重了,不过就是一时的玩乐而已,我教训一番自然以后就不敢了。”
姜芳如使了个眼色,汀雨悄悄往鹤寿堂跑去。
薛玉淡然的看了一眼没有出手阻止,她等的就是姜芳如去搬救兵。
闹得越大越好,她就是要把这股歪风给灭了,正好把她院里那几个耳目也一并铲除了。
谢嬷嬷也点头说着:“是啊,三姨娘,老媪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三妹你听,谢嬷嬷知道错了,还是松了绑吧,”姜芳如亲切的说着:“站这半天了,咱们还是进屋说会儿话。”
赌博这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姜芳如信她薛玉可不信,“二姐忘了今早上在鹤寿堂的事吗。”
这事姜芳如怎会忘,在鹤寿堂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耻辱。
原本以为借着这个事让大爷夫人老夫人对她刮目相看,没有想到惹了一身骚不说,反而在大爷心里落了个不好。
“就因为早上出了这样的事,我才要重重惩罚以儆效尤,不然因此起了祸端,老夫人责骂下来,二姐和我担待不起啊,我知道谢嬷嬷是二姐身边的人,我才捆到这里来,不然我早就在茗月轩处置了,”薛玉一顿,微微侧头,对身后的两个婆子说道:“谢嬷嬷私藏骰子无视家规,笞杖二十。”
“不要!”谢嬷嬷胆颤的开口,“二姨娘救我呀”
谢嬷嬷是姜芳如身边最信任的人,打她就犹如在打她的脸面。
且年事已高,这番打下来恐怕
但薛玉既然代掌这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