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冰和楚功对视一眼,不知方才的谈话易濯听到多少。
“楚功,可有看出什么?”易濯在桌边坐下。
楚功方才忙着和释冰叙旧,把易濯吩咐他观察双色流光的事给抛在脑后了,“盟主,正准备查看,你看是……”
“无碍,我便在一旁看着。”
释冰不明所以,楚功解释,“你别紧张,我用法器看能不能探到双色流光”。
楚功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小飞虫,甫一放开,便扑扇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
“等等,你不会让我把这个小虫子吃了吧?”释冰将手挡在嘴前。
“不是真的虫子,是法器,稍稍忍耐下。”楚功示意释冰将嘴张开,释冰看了易濯一眼,认命地闭上眼睛,感觉喉咙一痒,紧张地看向楚功,楚功示意她不要说话,三人在房间内静悄悄地等待小飞虫出来。
一盏茶的功夫,释冰又感觉到喉咙发痒了,忙张开嘴,小飞虫嗡嗡飞出来落到楚功的掌心。
也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片刻后对易濯道,“盟主你说过双色流光非常人可触及,飞虫方才没有任何异样,流光怕是已经和释冰融合了”。
易濯沉思片刻后和楚功一起离开。
释冰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好在楚功来了也算有了帮手,索性歇了心思睡了几天来第一个安稳觉。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朗朗童声,娓娓而来。
释冰看见一梳着双髻的小姑娘坐于窗前,手中执着一卷书,有模有样地读着。她的声音仿佛叮咚小溪,既清澈又动听,惹得她趴在窗前听了半晌。
“阿莞,今日功课做的如何?”一位白胡子老人进入屋内,笑着问小姑娘。
叫阿莞的小姑娘顽皮一笑,放下手中的书,跳下凳子,扯着老人的衣角撒娇,“爷爷,你是带我上山采药的吗?”
老人摸了摸阿莞的头发,“功课不做完便不能去”。
阿莞一阵风似的跑到角落里,背起背篓便去牵老人的手,“走嘛走嘛,下了几天的雨功课早就做够了,好不容易放晴我要去爬山”。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由着阿莞拉着他出了门。
释冰叹道真是一对感情好的爷孙,不过这一幕为何如此熟悉。
她看了看周围的草木花石,她居然出了易濯的院子,只是这里又是哪里。
随意逛着,竟然走到一片沙地,不由得奇道,尧山的地质还真是特殊。
“喂,小子,你还敢跑?”
一位红衣姑娘在沙地里追着一名少年,少年身上血迹斑斑,赤着的脚上还缠绕着被斩断的藤蔓,虽然十分虚弱,仍然奋力地走着。
红衣姑娘身手矫捷,三两步便追上了少年,少年闪躲红衣姑娘欲钳制他的手,没几个回合便一头栽下去,不省人事。
“喂,真晕假晕?”红衣姑娘凑上前观察了半晌发现少年真的昏倒了,一屁股坐在少年旁边,以手作扇,“真佩服你,半死不活了还想走。本姑娘心好,把你捎回去。”
红衣姑娘将少年的手臂架在脖子上,三步一停顿往回走,向释冰走来。
面容逐渐清晰,是她和舒晔。
早已模糊的记忆一点点清晰明亮起来。回过神来,两人已消失不见。
释冰看向四周,景色变了,不再是黄沙漫漫,两道旁参天古木高耸入云,各种灵兽在林间穿梭跳跃,是尧山的深浅林,乘凉踏青之地。
“易二,怎么来得这样迟?”一棵长青木下,释冰看着十年前的自己正抱怨着姗姗来迟的易濯。
“喏,我跑遍了大半个尧山,只找到这些。”易濯将一束水红色花朵递到释冰怀里,“真不知道要这些野花做什么?”。
释冰看见花束欣喜不已,“染指甲,原来这里真有,谢谢你”。
易濯瞧见释冰眼睛笑成了月牙,也跟着笑起来,“你可真容易满足”。
站在二人远处的释冰摇了摇头,沉睡十年,原本这些早已冰封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为何又会在她面前重演。
这里一定是她的梦境,她在心中告诉自己,默念咒法,脑中一片清明,眼睛重新睁开,她躺在床上,室内大亮,不知仍是梦中还是已经回到现实。
“释冰,你终于醒了。”楚功大松一口气。
释冰望去,楚功正站在床前,而易濯坐在不远处的桌边,见她望过来,微微蹙了眉头。
“知不知道你可吓死我们了?”楚功的声音唤回释冰的视线。
释冰表示不解。
楚功伸出三根手指在释冰眼前晃来晃去,“三天啊,你可整整睡了三天。这屋里屋外全都结了冰,你自己冻成了个冰人,我们都找不出原因来”。
释冰注意到屋里确实到处都是湿湿的,她衣服上还有薄薄的冰晶。
屋内两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