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破军凝目看着玄玉，哈哈一笑：“处置？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们就要处置我？难不成这天下，都是你说了算？”
玄玉这时候已经见过萧破军出手，对他的实力有一个初步的评估。
诚然，他是可以让悲苦和萧破军耗到最后，看能不能把对方的底牌给整个逼出来。
但是从刚刚的交手中能发现，萧破军存在了留手的行为。
对方既然不是咄咄逼人的性格，那么留点善缘，也是好的。
作为白玉京的十长老之一，玄玉还是希望白玉京的整体实力能有增长。
“这点要先跟你说声抱歉，毕竟，白玉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世家门派之外的宗师了。”
玄玉轻声笑道：“你也不要对我们有太多的敌意，其实我们白玉京的存在，对龙国还是有很重要意义的。”
萧破军能听到对方的语气有了缓和，针锋相对的心思也逐渐减轻。
但自从知道龙国还有这么一个组织之后，他宗师为那些为国戍边，但却惨死在敌国高手手下的士兵有一些悲悯。
如果白玉京有人在边疆坐镇，他们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每一个死亡的士兵之后，就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意义？是你们白玉京派遣供奉到各大豪门世家，为他们制造反击的机会，然后肆意欺压民众的意义吗？”
蕴雷皱了皱眉，上前道：“你是不是对我们有些误解？我们这些人站在人类的顶端，想要钱财不要太简单
。”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是哪些豪门世家的供奉，而他们不是我们的附庸呢？”
玄玉闻言，皱了皱眉：“蕴雷，注意一下说话方式。”
诚然，各大门派世家在现实世界中都有自己的代理人，但这些都是在心照不宣的情况下进行的。
毕竟，白玉京掌握着超然的武力，再往世俗社会延伸影响力，会让龙国国主和军方都感到不安。
“我来跟你讲一下白玉京的由来吧！”
玄玉最终还是决定吧白玉京成立的初衷说出来，这样才好让萧破军有一个具体的认知。
“在一千多年前，因为科技不够发达，我们武者的力量几乎没有人可以钳制。”
“那个年代，侠以武犯禁，什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是对当时武者最好的写照。”
“武者气血充盈，自然好勇斗狠之徒众多，每每出现什么天灾人祸，武者更是喜欢揭竿而起。”
“晚唐末期，更是群雄割据，烽烟四起，众多宗师都以为自己是对的，都以为自己是在为生民请命，于是就厮杀在了一起。”
“五代十国的历史你知道吗？”
听了玄玉的询问，萧破军点了点头：“知道一点，不算很多。”
“七十二年的时间，我龙国经历了十个朝代的更迭，人口从九千六百万人，锐减到了三千二百万。”
说到这里，玄玉的语气中也带着些唏嘘和感慨。
“七十多年，直接死亡就六千多万人，你知道那是
什么末日般的景象吗？”
萧破军默然不语，这段历史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因为根据他的了解，这段历史的另外一个重要的因素，是因为祝余术而造成的。
没有祝由术的心里蛊惑，那些拿惯了锄头和连道的农民，怎么可能在连布甲都配备不齐的情况下，就拿着硬木杆子，急吼吼的上前去给人戳个对穿，或者被别人戳个对穿？
不过今天不是学术讨论，萧破军也不想和玄玉争辩什么，就静静地听着对方接着说下去。
“七十多年的连年征战，普通民众死伤无数，宗师也折损的很厉害。”
“无数个门派在这个过程中断了根基和传承，整个龙国的武道凋敝。后新王登机，杯酒释兵权，你以为那几个大将都是被迫辞去的？”
不等萧破军回答，玄玉轻笑一声：“不是的，他们正是跟随着新王的旨意，组建了白玉京。而后白玉京约束天下武道门派世家，宗师不可擅自介入俗世间的征伐，这样才有了后一千多年的平静。”
“你是在军方呆过吗？刚刚听你说话，好像对白玉京对边疆的事情置之不理，很是不满。”
萧破军没想到对方忽然问了这一句，但仔细想了想，自己的三年之期也要到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不错，你们白玉京既然法门众多，为什么不肯在军方推广你们的功法，提升我们军方的实力？”
玄玉早知道他会这么问，跟着就解
释道：“那是因为，从白玉京成立之初，就有一条铁律，那就是不能给军方提供修炼的功法，只能炼体，不能炼气。”
萧破军这时候才恍然大悟。
还是一千多年前，那几十年的黑暗时光，使得白玉京对武道有了忌惮，对军方更是有了深深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