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破军也忍不住皱眉。
初见小凤仙时，他还一阵惊讶。
小凤仙和苏步天几乎同一时代成名。
想想现在苏步天的形象，身材虽然魁梧，但两鬓早已经斑白。
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一笑就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睛眯缝起来。
走在大街上，你说他是电梯痴汉都有人信。
没想到，小凤仙竟然还能保持这种风姿。
看来相比起来，女人还是注重形象的。
而且，小凤仙名声在外，虽然不履凡尘，但每年都会有巨额款项往民间捐赠。
这样的前辈，怎么说都是道德表率，怎么能让人这般污蔑？
“你是哪家的人？”
小凤仙的声音娇柔，却带着森森然的寒意。
那人嘿嘿一笑：“哪家的人？听闻小凤仙阅历甚广，能不能看出咱家的出身？”
“出身？”
小凤仙没有恼怒，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我觉得你是一个太监。”
“不过据说姜家已经百余年没有召过太监了，所以，你阉的有点晚了。”
“放屁！”
那人说风凉话有一手，但脾气明显不太行。
给小凤仙这么一说，当时就忍不住了。
“我七尺昂藏之身，孔武有力，怎么可能是太监……”
的确，这人足足有两米多高，满脸络腮胡。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还穿着短袖，一双臂膀坚实有力，脖子间喉结分明。
今天来的人都是医生大夫，大都是中等身材。
就算是掺杂着圣天使医疗团队、希波克拉底团队和阿斯克这些国外的医疗顶级团队，有很多外国人在这里，也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场中众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毕竟，小凤仙是一个女流之辈，也久不在江湖上混迹，根本没有什么压制力。
但萧破军却微微皱眉。
别人没有看到，他却是能看到，小凤仙刚刚在说话的时候，挥洒了一下手臂。
其他人或许是以为她在用手势增强自己的语气，可萧破军却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那人还在大言不惭。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太监，咱们不妨找个没人的房间，我也不嫌弃你人老珠黄，让你验验货，你看怎么样？”
说着说着，他忽然发现，别人都在用惊悚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也觉得有些不对。
刚开始说话的时候，他的嗓音粗豪有力，怎么说着说着，声音就开始尖细了起来？
不单单如此，他觉得下巴渐渐凉了起来，胸前不断有毛发飘洒。
他悚然一惊，摸了摸下巴，这才发现，这让他引以为傲的络腮胡正在缓缓下落，只剩下寥寥的几根。
可就是这几根，被他这么一抹，也消失不见。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发紧，胸前发痒。
在众人的眼神中，他的喉结正在慢慢平缓，而胸前渐渐隆起。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整体外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啊……”
他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身上出现了问题，惊的尖叫了起来。
可尖叫声一出口，又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一个男人尖叫的声音，这明明是一个女子啊。
一瞬间，他叫的仿佛被强暴的少女一般。
双手一指：“小，小凤仙，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
小凤仙脸上笑容不减，漫不经心地道：“没做什么啊，你不是说你要证明自己吗？不用私下里找地方，在座的都是医道有成的高手，一辈子见过不知道多少的大体老师，摸过不知道多少具尸体……”
“现在你脱下裤子，让大家看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还他妈的用脱吗？
东西长在自己身上，他难道不知道。
就在之前，他已经察觉了，自己身下那根本来挺好的兄弟，已然消失不见了。
这人一下子就被证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候，一个老者站起来：“柳月浓，我认输了，还请你放过我的弟子。”
原来小凤仙的名字叫做柳月浓，还挺有意境的。
萧破军心里想着。
小凤仙看了那老者一眼，冷笑了一声：“老东西，终于出来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傻到什么时候。”
“几十年前，你跟我争宫廷御医这个位置输了，就怀恨在心是吧。现在让你的徒弟来剥我的面皮，你却是忘了，我柳月浓在没有成为宫廷御医，在江湖上厮混之前，诨号是什么了？”
这倒是一段陈年秘史，在座的人都大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