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康主任没让江福兰给江福雪擦脸上的血,她是怕这傻姑娘再先擦脚,最后擦脸,她环顾了周围站着的几个妇女,最后对王婶子说:“王招娣,你来给她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哎!”王婶子痛快答应,接过江福兰递过来的擦脚抹布,并不温柔胡乱又用力的擦。
几秒钟,江福雪脸上的血是没了,可也被抹布粗暴的擦拭,常年精心保养的细嫩肉皮差点破了皮。
康主任又让江福兰找布条给江福雪包扎,江福兰脱鞋上炕,跪在炕柜旁,低头假装认真寻找布条,嘴里嘟囔着:“咦?没有呢?是不是睡在我大姐炕柜里的男同志给拿走了?”
“他拿我大姐月事带干啥啊?”
康主任头皮发麻,傻姑娘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词?没看见屋里这几人眼睛都放光了?
但她还是好言好语和江福兰说,“福兰丫头,不要说话,只找布条。”
“嗯呐!”江福兰痛快答应,不再多说一句,这可把屋里其他几个妇女急坏了,啥叫睡在炕柜里的男人?
话说一半就拉倒啦?不顾及一下她们这些吃瓜群众的感受?
王婶子对她们“叽咕、叽咕”眼睛,又用下巴点了点江福雪,再往自己家方向瞅一眼,几人顿时秒懂。
一会儿去王家唠嗑去!
江福兰翻找了好半天,最后把江福雪用过洗干净的月事带拿了出来。
康主任嘴角抽了抽,一旁帮忙的王婶子毫不犹豫,接过去三下五除二很快给江福雪头上的伤口包扎好。
康主任见江福雪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又把江家兄弟叫到一处,问他们江福雪怎么会撞炕沿的?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各自的想法,他们闭嘴不说话,说话就得往他们身上赖,驴粪球被阉割那事就是教训。
“说话!那嘴都被锯上了?”康主任额头青筋直跳,兄弟二人嘴巴就是闭的紧紧的,一副打死我都不会招供的坚定表情。
最后,还是王婶子过来说,“康主任,你问福兰丫头不就得了,傻丫头从来不说假话。”
王婶子这话说的异常坚定,她已经和自家男人问清楚了,和江福兰说的一模一样,江忠厚两口子在三年挨饿的第二年,要讹他家,好在他男人不仅长得高大,脑子转的也快,当场就识破了江忠厚两口子的阴谋,放下两句狠话走了。
但这足够让王婶子恨这两口子了,现在江忠厚自食恶果下放农场,还有一个金银花没得到报应呢!
王婶子打算以后没事就来给金银花添添堵,所以她现在对江家的事格外关注,但在康主任的眼里就是格外的“热心肠”!
康主任听了王婶子的建议,把江福兰叫到东屋,好声好语问道:“福兰丫头,你说说发生啥事了。”
“我大姐说驴粪球变成太监了,她以后就没有幸福生活了,哭她自己可怜,哭着哭着就说不想活了,我给她做的面条她都没吃,全让我吃了。”
“嗝!~”江福兰打了一个嗝,再接着说道:“我大姐就这样喊。”说着话,江福兰就倒在了炕上,双腿乱蹬,双手握着拳头,“砰砰砰”地砸炕,嘴里哭喊着:“我以后可怎么活呀,我的驴粪球啊~”。
江福兰学着江福雪矫揉造作的样子,学的不伦不类。
康主任脸色难看至极,这是为驴粪球殉情了,江家两口子还一口咬死说江福雪是被江福兰害的,她和驴粪球一点关系没有。
没有怎么会跟着殉情?!
看来上午的游街一点也不冤枉她。
“我拦着她,她就拿剪刀把我脖子划坏了。”江福兰伸长脖子给康主任看。
王婶子也凑了过去,看见脖子处的血痕,“呲呲呲”地撇嘴感慨道:“这下手是真狠,金银花总说她这个婆家侄女儿江福雪人美心善,将来一定要嫁到城里找个旱涝保收的工人享福,谁家瞎眼睛敢要这样对自家堂妹下死手的姑娘?”
康主任对此没有评价,只嘱咐江福兰离江福雪远一点,然后就去了大队长家去借自行车,她要去冬城把大队长找回来,她一个妇女主任已经管不了江家的事了。
她心太累!
康主任一走,王婶子和其他几个婶子、大娘回去开“茶话会”了,主要内容围绕着江福雪展开,又有人提到江福兰在游街时说江福雪和金银花还有金姥姥长的像,江福兰和江福雪是调换的这件事。
从太阳正当空聊到日落西山,这还没唠够,回家做了晚饭,吃完饭后一人嘎鸡窝夹了一个需要纳的鞋底子又聚集在王婶子家。
江家岗村,冬天夜长,唯一的乐趣就是聚在一堆唠嗑。
王婶子本身就是存着不让金银花好过的目的,一口咬死说江福兰的半边完好的脸长的像江家二房江忠诚的媳妇儿。
“你们说,就是再傻的孩子,也没听说拿滚烫热油往自己脸上泼的,我看啊就是金银花看着模样长开的福兰丫头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