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干,我就找西院王婶子和王大叔告状,说你俩曾经偷看王小英洗澡。”江福雪眼底接近疯狂,仿佛一下秒就会去杀人放火,更不要说只是简单上嘴皮搭下嘴皮告状了。
“那换个人行吗?宋大鼻涕太恶心了,天天手往裤兜子插,再不就把他那鼻涕可哪甩,他家墙上全是他那恶心白鼻涕”兄弟二人小心翼翼和江福雪商量。
一说到宋大鼻涕的恶心鼻涕,江福雪嘴里又有那种味道了,“呕!~”干呕的半天,眼泪都呕出来了。
“驴粪球不恶心吗?凭啥我就得被那么恶心的驴粪球祸害,她江福兰就不能被更恶心的大鼻涕祸害了?”
这问题超纲,兄弟二人答不上来,但心里还是不想去做这件事,互相对视一眼,同时决定撒个善良的谎言,骗江福雪道:“宋大鼻涕和咱妈一起去纠风办了,好像、应该一时半会的回不来。”
说完,二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呼!”他们现在又觉得纠风办的车突然返回来挺好的。
“不就是打个架嘛,不可能一辈子不回来,等他回来你俩再办。”江福雪坚持道。
兄弟二人声音拔高,不解问道:“为啥偏偏是宋大鼻涕?”
这个问题,直接把江福雪气哭,她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流出,哭的直打嗝:“他~嗝!……当着那么多人面侮辱我,你们做哥哥的……嗝~看不见吗?嗝~”
江家兄弟无奈望着痛哭的江福雪,怎么说呢,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们真没看到。
兄弟二人借完骡子车往家赶时,就看见他们的妈妈金银花以一敌二,跟宋大鼻涕和宋大鼻涕的妈拼架呢。
兄弟二人这两天就担心江福雪经历了那样的事得自杀呢,现在看没自杀的心就是疯癫一点,二人很有默契退出了西屋,心里想着等江福雪想开了就好了,不会让他们做那种丧心病狂的事了。
就在二人一只脚迈出西屋门槛时,江福雪充满恨意的声音悠悠响起,“大哥,小哥,你俩要不办这事,我一定去找王大叔告状。”
“他不打折你们的腿,算我江福雪白活。”
兄弟二人脚底抹油跑了,只觉得现在的大妹太吓了,曾经那个善良,拔一棵小草都会哭上一整天的大妹不见了。
江福兰在厨房闷头做饭,白面加水揉成面团,再用擀面杖擀开,拿刀把摊开的面团切成条,再擦擦手弯腰往灶膛里添柴,待火旺起来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烧开了,把切好的面条抖开放入锅中,用筷子搅拌开来。
“小妹。”
“小妹。”
兄弟二人推开厨房门异口同声叫了声小妹,随后你推我,我推你,好像有话对江福兰说。
锅中的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白雾氤氲,灶膛里烧着的柴禾“劈里啪啦”的响,江福兰搅动面条的手一顿,直接开口问道:“是不是江福雪让你俩害我,想让我跟村里哪个恶心男人钻柴禾垛?”
兄弟二人互相对视,他们怎么感觉小妹不傻,反倒很聪明的样子!
江福国拿出大哥的架子劝说江福兰,“小妹,大妹是受了委屈所以才这样的,你别和她一样的,她毕竟没爸妈,咱爸妈不是说了嘛,咱都得高看她一眼,不能欺负她,要照顾她。”
江福兰想起上一世风雪夜受辱,这两个哥哥对她的态度从未有过同情,更别说有妹妹被人侮辱的悲伤。
“还得是有血缘关系啊!”江福兰摇头嘲讽。
江福国接话道:“对啊,大妹是咱们二叔家的孩子,和咱们一个爷爷奶奶,当然有血缘关系了。”
“所以啊,小妹你就别和大妹一样的,你这面条做好去端给大妹,你再跟她道歉哄哄她,她气顺了也不会为难你了。”
“对!”江福党点头赞成道:“她不想害你了,我俩也能消停了,要不然她一直威胁我俩。”
一个家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只有牺牲那个最懂事的,才能息事宁人,兄弟二人在面对江福雪提出的无理又恶毒的要求,不是坚定拒绝并严厉斥责,而是让那个最懂事,其实说白了,就是让最好欺负的江福兰去道歉。
“成!我去给她道歉!”江福兰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不达眼底。
鸡蛋酱打好,江福兰先是给江家兄弟二人盛了两碗面条,撒上鸡蛋酱让他们吃,她则端着一碗白面条,上面除了鸡蛋酱,还有一个用荤油煎的鸡蛋,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咽口水。
“小妹,你道歉这么有诚意,大妹一定会原谅你的!”
“是啊!小妹你加油啊,多说点好听话!”
兄弟二人“秃噜、秃噜”吃着面条,胃得到满足,五官跟着舒展开了,心情好还不忘鼓励着江福兰,就是想不起来这么好吃的白面条让江福兰也吃上一口。
这也是习惯了,从小家里四个孩子,永远都是两样的吃食,兄弟二人和江福雪吃的是细粮,江福兰吃的是粗糠。
多年前三年挨饿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