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心跑路,发生那种事之后对她避之不及,说什么问心有愧,不过是怕自己毁了他的道行!
早知道你要当和尚,谁还想搭理你啊!
厘玉自认对秃驴毫无兴趣。甚至只要思净早早说明,她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对他有何妄念,更不会产生这几年碰上他便要纠缠的行径。
她不甚理解,当和尚这件事有什么见不得人,非要瞒得这么死?
想想又有些明了,以合欢宗对和尚的狂热程度,他要是暴露,麻烦源源不断。
厘玉想到自己那令人厌烦的无赖追逐,还有那枚故意截下来的筑基丹,似乎确实对他造成了一定困扰。
她耸耸肩,胸怀火热,身上发寒,往外一看,才发现天色已暗,阴风乍起。
事情做了就做了,既已发生,无法挽回。
厘玉从储物袋里拿出那个装筑基丹的玉瓶,盘算着用这个做条件,怎样才能交换出他的前尘往事,助力他筑基成功后,带着自己一起下山。
———
弟子峰,思净在厅堂内,已经坐了许久。
在察觉到自己布置在宗主峰上的阵法被人破去时,他便从修炼修炼室出来,等在此处。
从午时到天黑,他没有等到她来,是转了性,还是放了手?
声响传来,只见她那个新官上任的未婚夫毫不客气的破窗而入,跃到桌上,将叼着的信吐在他面前。
庞然巨兽,行动轻巧无声,与身俱来凶猛和粗糙的呼吸声充斥在房间。
这只猫与先前所见,略微有所不同。
思净只用一眼,便察觉出区别所在。
他心中生出一丝果然如此的讥诮,带着些许肯定与自嘲,心里有一块地方像是浸了苦水一般,与其他处的滋味混在一起,五味杂陈。
他神思却有种习惯性的理智与清明,拿起信封拆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展平。
“朝海峰倒数九,筑基丹。”
原来如此。
“你走不走?!”小七用神识传递消息,朝思净急叫。
他接了厘玉的任务,送完信不管怎样都要把这人带到朝海峰,她答应事成之后让自己亲一亲她眉心。
小七维持这兽身很不容易,不想在思净面前露怯,再磨蹭下去,哪有灵力叼着个活人赶到朝海峰去。
“去。”思净收下纸条考量片刻,取了莲花座出来,问小七:“你要一道吗?”
小七早就走累了,闻言有几分犹豫,在面子和里子之间,选择跳上莲台。
人带到就可以亲亲,灵力能省则省。
思净登上莲花座,缓缓趋动法器。
他座次之外的莲蓬四周上缀有一圈莲子洞,安放篆刻阵法的灵石玉球。
小七上来之后便化回猫形,立刻被莲洞里的玉球吸引了注意力,伸手把莲珠拨得乱转,一个个的耍弄下去。
思净心事重重,并不管他,等小七绕着思净一圈把九个莲蓬洞窟玩了个遍,朝海峰便也到了。
厘玉站在洞口等待,见他来了,还未说话,小七便从莲花台跳到她的肩膀。
厘玉把他从肩上捻下来,一只手抱着他,另一只手熟稔地去挠他下巴,对着思净说道:“进来说吧。”
思净颔首,目光在厘玉抚猫的手上停留一瞬,绕过她往洞内走去。
这是厘玉和思净两人之间的事,她不想被小七打扰,哄骗他道:“你在洞外守着好不好?等我和他说完,就带你回去睡觉。”
小七不太情愿的叫了一声,伸头蹭了蹭厘玉的脖子,拖拖拉拉从她怀里跳到地上,走出山洞,化作庞然大物直接将洞口堵住。
厘玉见他听话,转身回到洞内,思净已经在她对面坐下。
在小七送信之时,厘玉自行拾取木柴生好火堆,用以取暖。现下小七用身子堵住了洞口,没有风进来,柴堆的火焰瑟缩,洞里面昏昏暗暗。
厘玉拿起一根树枝,挑开火堆旁的一片巨大树叶。
那枝红色梨花已然萎靡不堪,肮脏的呕吐物中,阴华养灵丹化成了一滩烂泥,形状难辨,唯有散发的灵力气息能让人清楚它原本姓甚名谁。
“你没什么想对我解释的吗?”
厘玉轻声反问,低头用手中的树枝去拨那堆炭火,想把山洞照亮些,好能看清楚他的表情。
她重新抬头,眼睛深深的望着思净,认真说道:“我只要一个真相。”
“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上。你瞒了我这么久,甚至不惜背离我,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