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空来一趟吗?”
“”
周泽沉默片刻,似乎跟旁边人争执了几句,宴寻没听清,总之后面对方就回了他一句。
“微信定位。”
微信?
宴寻一愣,他们以前联系不都用企鹅吗?当初周泽还特意嘲笑过微信都是老年人用的,这辈子他都不会用来着。
好在赵护士已经知道宴寻是个记忆停留在七年前的特殊病人,帮忙发了位置。
对面很快回复——
“两个小时后到。”
宴寻:“行。”
他回想着周泽接通电话后的语气,心中古怪极了。
如果不是熟悉的手机号,熟悉的声音,对方也应下了周泽的名字,宴寻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他把手机还给护士,继续问道:
“护士姐姐,请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详细的原因不太清楚,因为你出车祸后并不是第一时间送来我们医院,而是在就近医院抢救,等到情况稳定后才转过来的。”
于是宴寻又换了个问题:
“那我我先生,你有见过他吗?他是个怎样的人。”
“嗯,见过一两次。但是你先生太忙了,每次匆匆来,也匆匆走。我没跟他说过几句话。”
所以关于那位神秘的结婚对象,宴寻也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最终他只能向护士了解一下这几年国内发生的大事,还有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识。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前台的护士才打电话告诉宴寻——
“宴先生,你朋友来了。”
周泽?
宴寻放下床头的呼叫电话,目光转向病房门口。
一分钟后,一个穿着皮衣、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高挑大长腿径直推门走了进来。
宴寻:“???”
帅哥你谁?
双方目光交接,周泽一言不发,只是盯着病床上的青年看。后者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骨折的左小腿打了石膏。
四年过去,宴寻的样子几乎没怎么变。
病床上坐着的青年眉目冷淡英挺,面容沉稳俊秀,只是由于刚从昏迷中苏醒,脸色稍显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泽觉得此时宴寻的眼神有点像从前,从前高中的时候。
——那也是他们关系最铁的时期。
但自从四年前俩人闹掰之后,双方就互删了彼此所有的联系方式。自此,周泽也就再没有得到过任何关于宴寻的消息。
直到今天他突然接到一通陌生的电话
周泽看宴寻的时候,后者也在观察他。
比起周泽不动声色的目光,宴寻的眼神就要放肆得多。最后都到了让周泽有点毛骨悚然的地步。
也许是宴寻眼里的惊异太过明显,周泽皱起眉,拉下口罩,忍不住阴阳怪气地开口:
“怎么,不认识了?”
宴寻把他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很诚实地给出了答案——
“确实,不认识。”
他印象中,周泽是个一米七、一百七十斤的小胖子,可眼前这人高挑,精瘦,就连说话的口吻语气都大不相同。
虽然五官还有曾经的影子,但谁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潮酷的大帅哥跟高三二班里的小胖子联系起来。
然而落在周泽的视角,就是宴寻故意拿话在刺他。
“行!”
男人气急反笑,
“宴寻,你他妈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一句不认识?!”
“不,我只是记得你应该是这样。”
宴寻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圆。
周泽的脸瞬间黑了:“你骂我胖?”
宴寻:“”
他不再纠结于胖不胖的问题,话锋一转,直切重点——
“医生说我车祸撞到了头,失去了部分记忆。”
病床上的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只记得,昨天你因为你爸出轨跑到我家打地铺,咱俩乱七八糟聊了一晚上,然后我就在医院醒过来了。”
周泽:“”
这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他懵了好半天。
父亲出轨,借住,打地铺,夜谈
回忆的碎片像是千万只蝴蝶,回旋着朝他扑面而来,最终有一只悄悄落在他的肩头。
燥热的初夏,呼呼打转的老电扇,窗外稀稀落落的星点,少年时天马行空的戏言
好半天之后,周泽皱起眉:
“——真扯。”
“对。”
宴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虽然我也觉得很扯,但情况就是这样。”
“”
周泽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