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能不能快点恢复全看他了。”
帝国的傍晚似乎比联盟来的更快一点,但这颗星球没有绝对的黑夜,等到光线全部消失,天空取而代之的都是绿色的幽光。
时元靠在三楼窗台上,身后大床是熟睡的饭团。
他不睡觉,大煤球也绝对不休眠,此时正陪着时元一起看天空。
“我在联盟上学的时候,老师曾经介绍过翡翠王都的夜空,当时课本上还有插图,只是那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真正的帝国王都长什么模样,它距离联盟实在太遥远了……诺伽,你在联盟流亡这么多年,有没有想念过这颗美丽的绿色星球呢?”
大煤球在脚边动了动。
时元自顾自的开口:“你肯定是想念的,毕竟你在这里出生,小时候一定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美妙的风景吧。”
时元仰起头:“我好像又能理解你一点了。”
有些事情诺伽必须去做,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凡的经历,在爱情之外,他也必须要同步思考太多其他的东西。
尽管那些东西,让现在的诺伽觉得懊悔、排斥,还让他无法面对他,最终变成了一颗圆滚滚的大煤球。
一阵夜风袭来,时元鼻尖接收到了植物的温厚气味,偌大的保皇派家族坐落在王都一角,这里太大了,大到时元一眼看不见外面的路在哪。
“真希望你快点恢复,我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联盟那边还有很多事等我处理,出来的急,和费里德都没来得及打招呼。”
大煤球紧紧贴在时元腿边,似乎永远都不离开时元。
时元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回去睡觉,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进了楼下大门。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时元皱眉,“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大煤球似乎想跟着一起,但被时元强硬的塞在了饭团的怀里,还被饭团抱着啃了一脑袋的口水。
时元没有开门,直接从打开的阳台处翻了出去。
霍尔几乎刚进门,时元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座花园别墅的整个四层顶楼都是被围起来的,不止是通往上方的楼梯,而是整个建筑平面,都被一层能量罩封锁住了。
就像一栋房子在头顶戴了个圆弧形的透明大帽子,这一点,时元白天站在楼下的时候就有所察觉。
他用水墙将自己全然包裹,看见霍尔在旋转楼梯旁按了一下手指,然后第一道光门打开。
在隐身这方面,时元跟着提摩西学习了不少心得,糊弄阿芙罗和诺伽可能不行,但对付这朵温室花朵,还是绰绰有余的。
霍尔每打开一道光门,时元就会跟着一起上去。
水墙隔绝了他的身影,还有周围的空气和气味。
终于,霍尔来到了上四楼的最后一道关卡,这里的验证比底下还要严格,时元心道这种看管模式似乎有点保护过度了。
他原本只想跟到这里,转身却见身后的光门已经自动回锁了,而此时,霍尔已经打开了四层的门,时元站在下几层的楼梯间,从门缝看见了顶楼里温婉华贵的布置。
厚重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双开的门边,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张蓝色的大床,床似乎是悬浮的,连接着睡床的是几根粗粗的管子。
时元认识那些管子,他在阿芙罗那里见过,那是专为不能移动的高级休眠仓而设置的生命管道。
营养,空气,全都会从管道进去,每一分每一秒都会保证里面沉睡的人处于最舒适的生存环境。
只是睡得越久就越不容易清醒,曾经在阿芙罗那里,时元帮他治疗过不少这样在休眠仓里深度昏迷的人群。
也许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胆大包天的跟踪,走进去的霍尔居然留了半扇门,时元上前几步,就站在门边看着霍尔和那个睡在休眠仓里的人说话。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很怀念什么。
休眠仓的四周有半米高,是隐秘的不透明色,时元只能模模糊糊看见里面是个长发女人,他也是这时候才发现,他最开始看见的根本不是什么床,而是这个休眠仓的悬浮底座。
“……父亲每一天都在期盼您醒过来,贝莉姑姑,我知道您是对王室失望才会在多年前离开帝国……但是西姆已经死了,西塞那王的王储还活着,温特瑞尔家族依旧在为旧主的后代服务。”
时元眯起眼睛,看见那个贵族少爷眼神微微悲伤,过了一会,他低头亲吻了一下休眠仓的侧面,随即额头抵着,似乎是在虔诚祈祷。
时元捋了一下信息,所以是西姆杀害了西塞那,作为王室医生最中心的权力人物贝莉·温特瑞尔无法忍受残暴新王,于是选择离开家族变成了流浪者,兄长哈珀也在此后选择不为西姆王室服务。
但不知为何,贝莉·温特瑞尔在外流浪几年又重新回来了。
难道说,她和自己哥哥密订的协议,就是用休眠沉睡来抵扣叛逃家族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