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辞面色不虞,扫了眼面带疑惑的白钧,开口道:
“我有事要问你。”
秦辞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白钧一时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能呆愣的点头:“是。”
干脆利落的同胡二爷道别后,白钧同秦辞来到客栈。
秦辞坐在梨木雕花椅上,捏着一个白玉杯,晃了晃,衣袖下滑,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无形的威压压在白钧身上。
“山神大人找小的是出了什么事么?”白钧看着秦辞,额冒冷汗,他实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得小心翼翼的问,毕竟在斜阳山待的久,他知道秦辞的脾气是不太好的。
况且秦辞向来不爱管山里的事,山上的香火供奉有多少她也不怎么在乎,反正山没事就成,所以她平日不是睡觉,就是去找花神。
这会找上他,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辞没开口,面色冷凝,白钧大胆开口询问:“莫不是因为前端时间斜阳山突遭大火焚烧之事?”
这也不对啊?离那场大火都过了快四个月了,这事早就过去了,有秦辞在,这会斜阳山上的花木也冒尖了,要恢复成原样,不过是问题罢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呢?
听到那火秦辞心头的火气就蹭蹭蹭的上涨,皱着眉,一手敲着椅子的扶手,目光投向白钧:“四年前,你送了什么供品过来?”
按照河神大人的说法,定魂花需要四年才会成型,那么,这种子定然是四年前就在她的山里种下。
供品?还是四年前?白钧显然愣住了,不过对上秦辞那明显不悦的目光后,身子一颤,赶忙回话:
“四年前小的送的都是些平常的供品。就一些牲畜和糕点,和往常的都差不多。”
秦辞眼眸微眯:“你确定?”
白钧点头,张口想要说什么,又有些迟疑。
秦辞将杯子搁在桌上,淡然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出来。”
白钧抿唇,说起了当年那事:“其实,当初小的给山神大人的供品其实不是这些。”
“就在回斜阳山的那一天,小的精心准备的供品被人给偷了”
秦辞一愣,手肘抵在扶手,一手托着下巴,眉心蹙起:“偷了?那你原先送的是什么?”
白钧一字一句道:“是塑魂花。”
闻言,秦辞手一滑,手腕磕在了扶手上,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白钧刚刚说的那句话上,就?破案了?
所以,那些定魂花是白钧种下去的?
不对!
秦辞周身的气势突然凌厉起来,吓得白钧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白钧慌忙表示,还从怀里拿出了一粒种子递过去:“山神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啊!”
“这是小的私自留下来的一颗。”
秦辞冷笑的接过,指尖用力的捻了捻这颗种子,她看过花容给她的册子,这颗种子根本就不是什么塑魂花,而是定魂花,她山里边那些臭不拉几的定魂花!
眼神扫过底下瑟瑟发抖的人,秦辞目光不善:“塑魂花乃上界之物,你从哪得来的?”
白钧为了小命立马回道:“是河神大人赠与我的。”
秦辞冷笑顿时僵在了嘴角,谁?白钧刚刚说的谁?河神大人?
她狐疑的眼神扫过他:“你再说一遍?谁给你的塑魂花?”
“是河神大人。”
“四年前我路过揽阳河,遇到一个男子,他胸口插着一支金色的羽箭,我替他拔出来后,他说自己是河神,临走之前给了我几枚种子,说是送给您的,要我把这种子种在山上,还说有空会来斜阳山道谢。”
白钧一边想着当时发生的场景一边描述给秦辞听。
拿到那几颗种子,他不是没想过贪了这几颗塑魂花的种子,他是怕河神来斜阳山的时候说出这件事,到时候他藏了种子的事该怎么圆?
所以他偷偷留了一颗,其余的都当供品上交给了秦辞。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种子就突然不见了,所以他只好换了其他供品。
秦辞不信,随手挥出一道神力,空气中细碎的尘埃聚拢在一起,摆成黎浔的模样,秦辞再问白钧他当初看到的河神是不是长这样?
白钧万分肯定的说是。
秦辞脑袋瞬间一团乱麻,这事怎么又扯上了河神大人?
她当然不会信在她山上种下定魂花的人是河神,毕竟那会河神还在闭关呢!所以,白钧说的“河神”到底是谁?
那人假扮成河神大人给白钧种子,可白钧又说种子不知道被偷了,所以,谁种下的定魂花到现在还没破案……
秦辞表示很头疼,动脑思考这事着实是她的短板。
“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的。”秦辞头疼,挥手将他打发走。
白钧大气都不敢喘,爬起后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