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的电影还要拍多久呢。
其实黎羚想表达的是,拍得久一点也没关系。
但导演可能再一次误解了她的意思。
他抿了抿唇,语气比较冰冷地说:
“最多两星期。
又说:“不会耽误你拍后面的戏。”
黎羚无奈道:“导演,我哪来后面的戏。”
金静尧将她描述得仿佛一个比骆明擎还日理万机的大明星。
而真实情况是,她一无所有、星途暗淡,开机以前,唯一待播剧还被人强行下架。
“我就只有这一部戏。”她向他强调,“你随便拍,拍到明年都可以。”
金静尧:“哦。”
他语气冷漠,再一次向她强调自己非常准时,绝不会超过两周。
但他的表情似乎比刚才好看了一点。
他弯下腰,将黎羚从柜子里拉了出来,非常认真地帮她拍干净了肩上的灰尘。
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指责她,就是因为她在柜子里躲了这么久,他们才没有按进度开始。
黎羚:?
终于开机了。
黎羚躺在床上,白色床单像水,从她的指尖滑下去。
没过多久,年轻男人的身体也压了过来。水失去了形状,变成巨大的漩涡。
金静尧从背后将她抱住。
“这样抱你可以吗。”他轻声问她,听上去有商有量,比开机之前有礼貌。
但其实他没有给她太多的选择。
他上半身赤-着,没穿衣服,体温却不是太高,可能开机之前刚洗过澡。
气味也很干净,像沾满露水的灌木丛。
黎羚背对着他,被他紧紧地按进了胸口,还是有些难以呼吸。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
这是阿玲和周竟结束一场漫长情-事的第二天,他们日出时才相拥而眠。
房间内依然很昏暗,也很安静。
窗帘很厚,日光气若游丝地从缝隙里挤进来。微弱的一线光,静静地照着白床单上,两只交握的手。她稍微挣了挣,背后的人就有所察觉,问她:“你醒了吗。”
声音好低哑,暖-昧得像落在她颈项的呼吸
她不太好意思露出自己的脸,闷在枕头下面,低低地“嗯”了一声。
周竟却立刻半坐起身,伸手擦她的裙摆。
她吓了一跳,立刻要说“你做什么!”。
却发现虚惊一场,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检查她腿上的伤口。
她眼中滑过一丝动容,语气却还是冷冷地:“别摸了,再摸也没有感觉的。
话音刚落,周竟就低下头,吻了吻那道巨大的疤痕。
她皱起眉,有些羞恼地:“你...."
年轻男人却抬起头,对她露出微笑,语气十分温柔地说:“你不痛就好,我老是担心压到它。”
"我帮你换了衣服。”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饿了吗?"
“还是我先抱你去洗澡。
他好笨,像在给她做汇报。
一口气问了她这么多问题,却根本不给她回答的机会。
一直以来都那么沉默的人,现在话居然这么多。
连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好陌生。
明明房间里还是暗的,眼神却明亮得让人心悸。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黎羚这么清楚地意识到,金静尧的确还很年轻。
因为年轻,所以可以笑得这么不设防,光采尽绽。
就好像得了一种叫做快乐的传染病,病毒肆意地向外扩散,沿着跳动的脉搏和血管,令他变成一罐煮沸的蜂蜜,甜得人发腻。黎羚觉得自己也被传染了,一秒钟就病入膏肓。
隐隐的香甜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她被他抱起来,身体悬空,勾住他的脖子。
金黄的、黏腻的蜂-蜜,流淌在他们胶着的视线之间。
他低下头,深深望着她,好像也在嗅她的味道。
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
可是他如果现在吻她,她应该不会拒绝。
“咚咚咚!”楼梯上方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撞击门声。
两人都是一怔。
金静尧还很执着地看着她,黎羚却已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跳出了戏,她才意识到,他看她的眼神多么粘稠、湿热,令人心悸。
她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故意说:“导演,是不是敲早了。”
金静尧平静道:“让他滚。"
“他",指的是骆明擎。
骆明擎确实敲早了。
他故意的,难以忍受这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为什么这么漫长。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