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啊……”提起小儿子这个朋友,陆夫人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推了就是,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都约好了,我怎么能爽约?”
“你没必要和他有太多联系,以后和你哥哥一起多结交一些有用的朋友……”
陆怀璟发现了不对,当即重新掀开被子看向母亲:“我的朋友怎么了?我哥哥和我的性格不一样,结交的朋友自然不同,而且哥哥的朋友多是父亲介绍的,又没介绍给我。”
“那是你爹对你没有什么期待,娘还是对你寄予厚望的。”
“什么意思?寄予厚望就不能和我朋友一起了?”
陆夫人见自己不说清楚,这个愚钝的小儿子似乎听不懂,只能直说了:“这个俞渐离如今在国子监积分也很高,却没有给予预备官员的资格,还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身体不好?”
“这关我什么事?”
“俞家这个不会有什么出息的,也就会做个灯做个首饰,他爹也是如此。明知言的父亲当年还能算是因为性格太过于刚正,才会被贬官。俞渐离的父亲纯是因为窝囊,工部需要一个顶罪的,他爹最好欺负才选了他爹。
“他们家啊……俞夫人是出了名的美貌聪明,可也是出了名的身体孱弱。难得俞渐离还算不错,可惜身体不好。他们家也只能指望那个貌美的女儿高嫁了,可是他们家的情况,哪里能寻到好的夫家?除非是遇到了一个只贪图美貌,不顾及前途的色胚。”
“您说话怎么这般难听?!再说我交朋友,还要看他人前途吗?”
“没错。”陆夫人回答得直接,“成亲讲究门当户对,朋友的结交也关乎未来的前途。你看看你爹的朋友,再看看你哥哥的朋友,哪有你们这样差着这么大差距的?不都是努力结交在危难时刻,能帮助一把的人?你看看你结交的这群狐朋狗友,以后谁能帮到你?”
“您少管我!”陆怀璟越听越生气,干脆反驳了母亲。
“你!你简直不像话!怎么和娘说话呢?”
“是您先诋毁我朋友的,我交朋友看真心,不看旁的。我和您聊不来这个,您为了自己身心舒畅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再被我气到,我也要睡觉了。”
陆怀璟说完,干脆捂着被子不出来。
陆夫人被气得不轻,最后甩袖离去,不再管陆怀璟了。
林听只能跟着陆夫人离开陆怀璟的院子,临走时回头看了看,并未多言。
刚才母子二人的谈话他也听到了一二。
他倒是有些感慨,在陆家出事的时候,陆大人和陆怀清的朋友确实没有人相助,反而是陆怀璟的狐朋狗友给了他们家一条生路。
父子二人结交的朋友,也都有着同样的心思,事态不可控的时候会选择明哲保身。
而陆怀璟的朋友却的确是交心的好友,会舍命搭救。
可林听的立场又能说什么呢?
毕竟是他让陆家落难的。
*
陆怀璟第二日如约去了约定的地点,却看到他没约的纪砚白居然不请自来。
来都来了,陆怀璟也不能赶人,只能和纪砚白大眼瞪小眼。
他有点纳闷,面前坐着的这两个人之间气氛明显有些不对。
平时这两个人只要在一块,俞渐离定然是温温柔柔的模样,纪砚白就像俞渐离的贴身侍卫似的,一准形影不离。
今儿这两个人来了之后,俞渐离不太理纪砚白,纪砚白倒是想继续做尽职尽责的贴身护卫,但是俞渐离不太想用他,离他远远的。
陆怀璟坐在榻上,指着自己身上的伤,问道:“二位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帮你打回去?”纪砚白似乎是因为俞渐离不理自己,所以心中有些不悦,回答的语气都带着杀气。
陆怀璟赶紧摇头:“我只是想我二姐姐和离,你出手之后我二姐姐容易守寡。”
随后看向俞渐离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叹气:“算了,你更靠不上。”
俞渐离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故作镇定地问道:“二姐姐怎么了?”
陆怀璟将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俞渐离听完后点了点头:“其实二姐姐算是低嫁了,当初也是瞧着你二姐夫人品不错,说不定日后会飞黄腾达,谁知这些年过去了仍旧没有高升。
“你二姐夫知道自己高攀,却自卑心作祟,想用打压你二姐姐的方法挽回自己的自尊心。你二姐姐也是娇生惯养大的,自然不肯退让。二姐夫没办法拿捏她,便冷暴力她,不过是想要试着压着你二姐姐。”
陆怀璟想了想后,道:“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我二姐姐也是顾及两个人青梅竹马的情谊,才会执意嫁给二姐夫。不过冷暴力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故意对二姐姐冷淡、疏离、漠不关心,这也是一种折磨人的法子,会让伴侣觉得烦闷、压抑。”
“哦……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