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里面是……是别人让我帮忙的,说这是他朋友的私房钱。”阮清含着泪,紧紧抓住乔攸的手,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法律系毕业的他当然清楚,十几公斤的毒品意味着什么。
牢底坐穿都是轻的,要是他说不明白毒品来源,大概率直接死刑了。
警察沉吟片刻,这种戏精他见得多了,哪个罪犯在铁证如山之前不都是一句“我是冤枉的”。
“先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这时,周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出来了,一头火焰色的头发即使在黑夜也格外扎眼。
阮清见到他,心中燃起最后的希望,忙指着他道:
“就是他,行李箱是他让我拿的。”
周少愣了下,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阮清,作势研究半天,反问:
“你是……?哦,你是王总的儿子对吧,你怎么在这?怎么……警察也来了?发生什么事?”
这个时候,乔攸就不得不踩一脚当下娱乐圈了:
看看,学学,什么叫无痕迹表演。
面对毒品走私这种重大刑事案件,警方宁可错抓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你也跟我们一起走一趟吧。”他对周少道。
周少蹙着眉,脸上写满疑惑。
半晌,他看起来像是释怀了,一副良民相,坚定点头:
“好,我全力配合警方。”
警局里。
阮清坐在审讯室里,低垂着头,发丝遮了眼,在眼底投出一片阴影。
他一遍一遍重复整个事情经过,到最后他自己都记不清重复了多少遍,可警察还是依依不饶地盘问。
行李箱里的东西已经送到化验室,在出结果之前不能放人。
另一边审讯室里的周少也从容淡定地讲述全过程,警察听到了另一个故事:
周少和朋友来夜总会喝酒,正巧老爹急召他回家,出了门就看见被警察团团围住的阮清,在此之前,他们并没在夜总会里碰过面。
为了证实二人所言,警察通知了夜总会的负责人调取监控,负责人却道:
“因为监控磁盘过载了,我们刚好把监控拆了更换磁盘,凌晨十二点到三点期间是没有监控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阮清绝望地闭上了眼。
在没有任何通话、短信、监控证据的情况下,阮清所谓的毒品来源也只是他的一言堂。
乔攸在警务大厅的长椅上坐着等,脑袋一点点像小鸡啄米,昏昏欲睡。
“咔嚓。”两间审讯室的门同时打开。
周少和阮清均被警察带出门。
两人一见面,阮清哭着大喊:“你为什么要害我!!!”
周少挠挠头,依然是满脸懵逼:
“我害你什么了,你不能随便抓个人就赖吧。”
“都别吵了。”警察喝止住俩人,“疑似违禁物已经送去检测,出结果之前你们现在这里坐着……”
“陈队!”门外小警察一声吆喝打断队长,透着几分喜气洋洋。
这种来自警察的喜悦,很像是kpi到手的餍足。
小警察扬着手中的报告书:“检测结果出来了!”
陈队定了定神,严肃问:“是海/洛/因对吧。”
小警察笑容不断扩大:
“是洗衣粉!”
陈队:?
阮清:??
周少:???
陈队扯过报告看了眼。
鉴定结果:洗衣粉,薰衣草香型。
周少差点就喊出“怎么可能是洗衣粉”,好在智商尚且在线,到嘴的话咽了回去,话锋一转:
“洗衣粉你们闹这么大阵仗,无聊,我回去睡了。”
阮清止住哭声,鼻头红红的,小心翼翼再问一遍:
“真是洗衣粉?”
“千真万确,我还亲自闻了闻,是薰衣草香型没错,你别担心了,误会一场。”小警察笑呵呵地拍拍阮清孱弱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阮清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了下来。
陈队却蹙起眉头,嘟哝着:
“那我接到的举报□□电话……是恶作剧?不是,洗衣粉为什么要分装成小袋弄得跟什么似的。”
乔攸下意识闻了闻手指。
上面还残留着清新的薰衣草香。
他只是担心周少会返回检查行李箱里的东西,正好看到保洁车里一沓薄膜透明袋,用来给客人装一些梅子干果。
所以费了半天工夫分装洗衣粉,以假乱真。
至于为什么警察刚到场时没说,这不是因为,还没把周少请到警局。
“警察叔叔。”乔攸从口袋摸出手机,“嗯那个……可能……虽然监控出了问题,但是呢,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