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幼希和孟柯绞尽脑汁研究用什么划去学校安全系数比较高的时候,两声消息提示音接连响起。
“因本市突发恶劣天气,志升中学紧急停课半天,请同学和老师们注意安全,特此通知。”
这下不用愁了,但面对突如其来的半天假期,忽然还有些不知所措是怎么回事。
江幼希和孟柯对视一眼,大雨封路无处藏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大好的年华,当然要干些正经事。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在孟柯不停进进出出,从厨房洗到卫生间;江幼希则悠闲的趴在桌子上描字帖中度过。
外面的狂风暴雨反倒更衬一室岁月静好。
看着那个人在她家里忙忙叨叨的背影,江幼希突然觉得,家里能多一个人,哪怕就只是这样各忙各的,好像也还是蛮不错的。
一场大雨勤勤恳恳的洗刷了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天色终于还是在傍晚之前放出了一丝余晖,只留下一片贪恋人间不愿回家的火烧云在天空孤单的挂着。
“江幼希你这样练字是练不出来的。”
孟柯结束了一个下午的“家政服务”,走进房间就看见江幼希歪七扭八的坐在椅子上和字帖做抗争。
“那要怎么练。”
江幼希有点气馁,她真的很努力在练了,可是脱离了字帖,一手字还是写的像狗爬。
“我教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帮你补数学,一个月。”
“那我也只教你一个月喽。”
言外之意分外明显。
“您教多久我补多久。”
“那孟老师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讲吧。”
孟柯一把捞起刚才那只蔫儿下去的狗爪子,开始从握笔姿势纠正错误。
半小时后,孟老师疯了。
“江幼希你能不能把背挺直,说了多少次了,想要字正先要身正。”
“握笔!握笔!再靠下你就直接掐着笔尖写算了。”
“算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咱们都先歇歇,让为师回家吸吸氧,明天再继续。”
一直到把孟柯送出家门,江幼希都是一副谦逊又愧疚的表情,没有反驳抱怨一句,虚心受教的样子顺从的让他脊背发凉。
直到他走出楼道,被江幼希叫住,一颗心才落回地面。
转头看见江幼希趴在窗口,笑的一脸阴郁。
“孟老师,明天记得带着数学题,我们明—天—见—哦—”
孟柯听的眼角一抽,他就说嘛,江幼希静悄悄的时候,一定在前方偷偷挖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装出去的人总是要还的,第二天江幼希的家里,响起了江老师谆谆教导的声音。
“孟柯你能不能把公式背下来,说了多少次了,要想做出题,公式要记齐。”
“演算纸要有规划,不然每次都找不到算出来的结果在哪。”
孟柯:这该死的熟悉感。
双人辅导小组还是初有成效的,经过一个多学期的补习,在高一结束前的最后一次大考里,江幼希终于没有被老师纠正笔迹,孟柯也终于稳定在了成绩榜的中游。
就在他们约定俗成的认为下学期还会这样继续下去的时候,江幼希再没等到孟柯去她家。
“孟老师怎么不来了,是不是上次考好了觉得用不上小江老师了?”
没有等到人的第三天,江幼希一时没忍住情绪,一个电话就打了出去。
“抱歉,家里有事,忘记和你说了。”
“需要帮忙吗?”
“没事,我妈有点感冒,我陪她吊水,今天最后一天,不需要什么帮忙了。”
“那你以后还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幼希总觉得他不会来了。
“不去了吧,高二马上就要分界了,别耽误你学习,而且你的字已经出师了,我这个老师也该退休了。”
“可你还没出师,你就这么让你的老师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江幼希第一次,主动去挽留一个人。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去哪里。”
自持的人一旦主动破了自己的保护层就会让人看着格外心软,可他不能心软,他要对她的未来负责,也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想去C市,那的大学心理专业发展的比较好。”
江幼希对他的闪躲心照不宣,她明白,不回答等同于拒绝。
“真好,目标明确,你肯定能成为最好的心理咨询师。”
“那你呢。”
“还没想好。”
“慢慢来吧,我等你。”
听到江幼希说“我等你”的时候,孟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直冲大脑,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他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向她表白,想要霸占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