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封地,我就想让雾山郡的百姓过上好日子。”
当下百姓最大的仰仗就是土地,好的种子才能有富足的收获,丰收了,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沈翊自然不反对,“挺好,一步一步来,你才接手第一年,一口吃不成胖子。”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用膳,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可忙起来时,只有在饭桌上两人才能有时间聊聊,这不,用了晚膳,都这个点了,沈翊还是去了书房忙了一会,直到深夜才回。
闻姝本想等他回来,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又被他洗漱的动静吵醒,索性起来喝了口水。
沈翊把烛火灭了几盏,上了床榻,拍了拍闻姝的后背,“吵醒你了,睡吧。”
闻姝缩进沈翊怀中,现在天气冷,她就喜欢靠着沈翊睡。
沈翊伸手搂着她,盖好被子,偌大的罗汉床,两人就占据了不到一半的位置。
闻姝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要是信国公主不去,那定会从有爵位的宗室女中挑选一个封为公主,我方才想了想,好似没几个适龄的女爵,倒是澜悦郡主合适,但皇上不会送她去和亲吧?”
“不会,西北有一半的疆域和楚国接壤,皇上会担忧北兴王投靠楚国。”谁都知道北兴王宠爱澜悦郡主,把他的女儿送去和亲,让北兴王不满,会造成西北动荡。
况且,沈翊用下巴蹭了蹭闻姝的眉心,“慧祥县主不是也正当妙龄吗?她也还没定亲。”
这话弄得闻姝睡意去了一半,睁开眼,眨了眨眼睫,“信国公主都舍不得,慧祥县主不也一样舍不得。”
“在国家大义之前,舍不得也得舍得,”沈翊轻哂,“就看皇后是更爱女儿还是更爱侄女了。”
“这……”闻姝嘴角露出一抹笑,小手在沈翊胸前拍了下,“你真是坏死了。”
这要是真在信国公主和慧祥县主之间选,魏家得先乱套。
谁都知道和亲不会有好下场,很有可能是送死,谁乐意去呢?慧祥县主定然也不愿意。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沈翊捉住闻姝的手指亲了亲,“夜深了,睡吧,明日我得上朝。”
“好。”闻姝闭上眼,倚在男人怀中入睡。
屋外风雪再大,也落不到屋内交颈的鸳鸯身上。
两人睡得晚,因此沈翊翌日起身上朝时轻手轻脚,在偏房洗漱,没叫吵醒闻姝。
但闻姝心里也揣着事,睡不安稳,原本议和联姻之事与她无关,奈何永平侯在边境,她总牵挂着。
从前没觉得对永平侯有这样深厚的感情,可自从知道娘亲的过往,她对永平侯的情谊倒浓重了起来,期盼永平侯能长命百岁,平安到老。
年后第一个大朝会,众人肃穆,顺安帝昨晚没歇好,眼底有些乌青,好在也没有官员敢直视天颜。
今日和昨日一样,依旧是吵吵嚷嚷,联姻和不联姻,议和与不议和,总之皆有自己的说法,互相都不能被说服。
朝会上,承恩公倒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支持议和,但同时也表明应当选宗室女和亲,“皇上膝下子嗣不多,如今乐明公主为国祈福去了守陵,应当让信国公主在皇上膝下承欢,免受骨肉分离之苦。”
本是为了魏皇后,却非得说得大义凛然,一副都是为了顺安帝考虑的样子。
实则顺安帝平日里也难得一见信国公主,信国公主幼时,顺安帝倒还疼爱,可是眼见着信国公主越长越大,越发像魏皇后,也越发向着魏家,顺安帝无事便不大见她。
同时瑞王也一改昨日拒绝联姻的态度,主张议和,和承恩公一样,选取宗室女和亲。
历朝历代以来,和亲大多都是选宗室女封为公主去和亲,说得好听是为了两国秦晋之好,可不就是明晃晃的牺牲品,身为帝王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所以便舍臣子的女儿。
因此宗室里有适龄姑娘的人家,自然也是不乐意的,谁愿意让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去送死呢?便极力反对承恩公,既然楚国说要公主,那就应该送公主和亲。
这样一来,好好的朝会,看着像是市集,吵得顺安帝头都大了,也没议出个结果,最终只能吩咐礼部先将适龄、且无定亲的宗室女挑选出来再看。
这倒是好办,没两日礼部就办好了,呈上了折子,顺安帝翻开一看,头一个就是澜悦郡主,眉头紧蹙,“澜悦郡主乃北兴王爱女,若是和亲,只怕北兴王要伤心,不可。”
北兴王世子跪谢道:“皇上圣明,澜悦顽劣,也实在不宜做和亲人选。”
北兴王府知道皇上不会选澜悦,因此并不着急,手握兵权之人,最不宜和楚国有来往。
除去澜悦,看来看去,竟挑不出几个,因为议和是突然传来到消息,但大周贵女一般及笄之前就会相看亲事,及笄之后定下来,那些定了亲的,自然没有送去和亲的道理,不少人都庆幸早早给自家闺女定了亲,免受和亲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