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龙象决是北阙皇室的绝学。
羽流萤是不可能知道的,不过确实像江之声说的那样,龙归云的身体坚硬无比,堪称铜墙铁壁。
当时她本想用绣花针扎进龙归云的脑袋里,正好一击毙命,断绝后患。可是绣花针无论如何也刺破不了龙归云的头皮,只能穿针引线,从他耳孔刺入。
除了北阙皇室,月扶疏的藏书室里应该有般若龙象诀,不过除了江雨眠之外,也没有人能从月扶疏那里拿到这本内功心法。
羽流萤想了想,只好附魂在灰鹦鹉身上。
她睁开眼,看到了满眼的灰尘,马蹄声在耳边响起,风声呼啸着,还有一声响亮的“架!”。
羽流萤眨眨眼,发现灰鹦鹉被商枝揣进了衣襟里,她想飞出来,下意识地蹬了蹬鸟爪子,才发现鸟爪子上居然还拴着一根线。
灰鹦鹉酝酿了一下,字正腔圆地说道:“商枝!”
正在马背上疾驰的商枝顿时一惊,“流萤!”
羽流萤抬起鸟头,看着周围的荒山野岭,不禁诧异了一瞬:“
这是要去哪儿?”
商枝说道:“去三危山,大王让我招降诡术师,你知道的,诡术师做探子,那真是再好不过。”
她拉了一下缰绳,黑马的脚步慢了下来,“我怕联系不到你,特意带上了这只灰鹦鹉,果然是个明智的决定啊!”
被诡术师附魂过的动物就好比打了灵魂标记,诡术师的魂魄可以顺着熟悉的感觉再次找到这只动物。
羽流萤说道:“江雨眠在金月皇宫,她应该是在月扶疏的东宫里住着,那里有一只白鸾鸟,专克诡术师,我靠近不了那里。”
商枝说道:“你要传信么?”
羽流萤说道:“先把羽落清那件事告诉她,然后你再问她般若龙象决,我需要了解这个功法。”
商枝也不啰嗦,立刻答应了,“我给她飞鸽传书,用拼音写。”
羽流萤说道:“那你路上保重。”
说话之后,灰鹦鹉闭上了眼睛,又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鹦鹉。
商枝继续策马前行,到了港口,立刻拜托玄武巨船的船老大石烈给江雨眠送信。
石烈见她风尘仆仆的样子,说道:“小太岁如今在金月皇宫,稳妥起见,我派手下去一趟皇宫,只是你旅途漂泊不定,若是小太岁回了信,我又该送到哪里去?”
商枝想了想,说道:“送到烟都的闻人听雪那里。”
石烈笑了笑,“原来是去见旧友。”
商枝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叶子塞给他,“一定要送到小太岁手里。”
石烈说道:“放心。”
商枝这才放心,她登上玄武巨船,再次开始了海上航行。
洗梅阁里,羽流萤刚刚醒来,小卧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一愣,从床帐子里探出脑袋一看,就见昔日与她结伴洒扫梅坞的宫女红馥站在门外,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了一圈后,突然冲到床上来,一把掀开羽流萤身上的被子,指着她身上还未褪去的痕迹骂了起来。
“好你个浪蹄子,我说你的吃穿用度怎么上了一个档次,原来是在宫里偷了人!”
这一下,真叫人猝不及防。
小卧房里的东西一应俱全,衣架上还挂着男子的衣物,羽流萤此刻穿着轻薄,身上的欢爱痕迹一览无余,是如何也抵赖不得的。
羽流萤胡乱穿好衣服,急忙说道:“红馥姐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红馥骂道:“早先我们一起当差,我对你也是有姐妹情谊的,听说你被派到洗梅阁常住,我怕你寂寞,好心来看你,谁知道你却在这里和野男人颠鸾倒凤。”
羽流萤眨巴着眼睛,挤出两滴眼泪,拢着衣襟说道:“是我错了,你别说出去,否则我没脸见人了。”
红馥怒气稍歇,说道:“若是有朝一日你东窗事发,整个北辰宫的宫女都跟着你丢脸!”
红馥看向架子上的衣衫,说道:“你那姘头是宫里的侍卫?”
羽流萤点了点头,拿不准红馥是什么想法,心中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装作一副扭捏样子说道:“他说了,日后会求太子将我赐给他做妻子。”
她穿好衣衫,下了床,红馥叹了口气,“你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在这里和侍卫偷情,不过那侍卫对你也大方。”
红馥瞄了一眼羽流萤身上的衣裙,“你这身水绿色的衣衫可是上好的料子。”
宫里的人情世故羽流萤自然懂得,她急忙笑了一下,说道:“这料子还剩一些,红馥姐姐如果喜欢,正好拿去。”
红馥说道:“我是那种人么,以后你自己小心些,别让人发现就是了。”
羽流萤微微愣了一下,还是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些首饰,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胜在工艺精巧,正适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