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些。”
红馥好奇地问道:“那你想什么呀?”
羽流萤叹了口气:“我在想今天的绣活什么时候能做完,我针脚粗糙,绣工不好,绣出的东西总被嬷嬷骂。”
除了平常的洒扫活计,宫女们总有做不完的针线活,晚上还要熨烫衣物,往往会忙到深夜里,除了这些宫廷服饰,还得缝制戍边将士的军衣。
“不是我说你,流萤啊,你绣的东西实在马马虎虎,秋嬷嬷最严格了,你再绣不好,小心她用藤条抽你。”
羽流萤的声音低了下去,低着脑袋说道:“我带了绣撑子过来,趁着树下阴凉,坐在梅树下绣一会。”
红馥嬉笑了起来:“说的也是,这外头阳光足,针脚也看得更清楚些,可别绣成从前那粗糙样子了。”
羽流萤从藤编篮子里拿出一个圆形的绣撑子,上面是绣了一半的莲花,针脚比起其他宫女略有些粗糙,她从梅树下搬过来一个矮树墩,坐在上面慢慢绣起了花。
红馥说道:“那你先绣着,我去台阶上打络子。”
红馥拎着篮子跑到台阶上,羽流萤挽起衣袖,开始绣荷花。
洗梅阁的第二层阁楼里,方几
上的一炉香已经燃尽了。
坐在蒲团上的龙归云眉心微动,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晨的阳光并不强烈,他竖起的瞳仁是椭圆形的,像两颗黑色的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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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着窗子的那棵老梅树下,穿着丁香色衣裙的小宫女正坐在树下绣花,耳边的丁香色发带垂在脸颊两旁,衣袖又挽了上去,露出布满红色抽痕的手臂。
她纤细的手臂上全是一道道暗红色的抽痕,抽痕肿胀起来,两条手臂都红肿着,有些抽痕已经开始发紫,被瓷白的肌肤映衬的格外吓人。
那宫女绣一会花,就要往手臂上吹口气,又低头绣一会花后,抬手抹了抹眼泪,头垂得更低了,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树下绣花,一针一线格外认真,看起来也就十分柔弱可怜。
过了半个时辰,另一个宫女拿着络子走了过去,低头和那小宫女说了会儿L话后,那小宫女收起针线,把那截矮树墩藏在梅树后面,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拎着水桶,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梅林里。
龙归云收回目光,又坐回了蒲团上。
他暗伤未愈,体内经脉多有损毁,导致气血不畅,气滞血瘀,不得不在洗梅阁里打坐静修。
这几日苦修下来多少有些无聊,内功心法在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后,龙归云就会站起身走到窗边舒展筋骨。
他每走到窗边,就常常能看到那个穿着丁香色的衣裙的小宫女,要么在梅树下整理发髻,要么在梅树下绣花,像一朵开在老梅树下的小丁香花。
小宫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梅坞中,老梅树矗立在窗前,少了那一抹淡雅柔嫩的颜色,风景顿时变得单调起来。
龙归云收回目光,从洗梅阁的暗门里离开了。
他回到青云殿,简单地洗漱完,用了早膳后去神武殿协助父皇处理政事。
神武殿十分巍峨,是皇帝处理政事的地方,北阙龙族的人气血旺盛,面容少衰败,北阙的皇帝年过五十,相貌却如同三十出头的人一般。
这位勤政的帝王名叫龙在野,长相也十分英俊神武,穿着一身暗紫织金常服坐在桌案后方,看了眼来请安的龙归云后,面色关切地说道:“体内的暗伤可好些了?”
“略有好转。”龙归云恭敬说道。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倒是伤你之人可查到了?”
龙归云眉头一皱,低声说道:“诡术师行踪诡秘,极善隐藏,儿L臣派出的人均是无功而返。”
皇帝也皱了皱眉头,放下手里批阅奏折的朱笔,“那就再查,暗杀北阙皇储,当处以极刑后枭首示众。”
皇帝沉着脸说完,见龙归云脸色仍旧不是太好,于是大手一挥,说道:“这几日就不用来神武殿了,好好养一阵子,体内的暗伤若是休养不当,伤了根基就不好了。”
“儿L臣多谢父皇体恤。”
“还有,你年纪也不小了,就算不想娶妻纳妾,身边也得有人伺候,你若没有合意的,朕赐你几个。”
龙归云正色说道:“如今暗伤未愈,儿L臣无心此事。”
皇帝听罢,也只好打消了赐他美人的念头。
龙归云行了一礼后离开了神武殿,又去了洗梅阁中打坐静修。
翌日,天蒙蒙亮时,那个穿着丁香色衣裙的小宫女又来了,她放下篮子,搬出了梅树后的树墩坐在上面,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冒着热气的菜团子。!
“不是我说你,流萤啊,你绣的东西实在马马虎虎,秋嬷嬷最严格了,你再绣不好,小心她用藤条抽你。”
羽流萤的声音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