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道机关梯从船上延伸下来,停在她们脚下。
三个女孩登上梯子,站在玄武巨船的甲板上,望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商枝突然问道:“玄武巨船的速度很快很快,你真得不和我们走吗?”
江雨眠说道:“我走不了。”
她的声音很轻,被海风卷向远处,很快就消散了,就在这一刻,海面像沸腾的开水,猛烈地翻滚起来。
一道又一道幽绿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漆黑的海面上,突然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又一个火把燃起的光点,由点成线,由线成面,依次亮起来,很快汇聚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火光。
商枝和闻人听雪愣住了。
这一刻,权力化为实质,以一种令人震撼的方式出现在她们眼前。
她们曾信誓旦旦说要帮江雨眠逃出这里,可是眼前的一切远远超乎她们的想象。
这数不清的兵甲和巨船,还有那个武力第一的广寒医仙,就像横贯在她们身前,无法逾越的高山。
她们对江雨眠的承诺要如何实现?
一艘灯火通明的玄武巨船从远处行驶过来。
巨船上的人身披甲胄,一道白影正立在那。
商枝轻声说道:“你早就知道我们帮不到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江雨眠笑了一下,“总要给自己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吧,即使这颗种子不会生根发芽。”
江雨眠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瓷人,放在掌心里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眼中有一层浅浅的泪意和不舍,把它递给了商枝。
“你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
那个小瓷人只有拇指大,穿着红夹袄,梳着双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商枝接过小瓷人,江雨眠足尖一点,在涌起的浪尖上几个纵越后飞到了那艘灯火通明的巨船上。
商枝凝眸,借着极好的目力看到那个广寒医仙俯下身,亲手为她脱掉被海浪打湿的绣鞋。
船老大石烈喊道:“开船!”
玄武巨船破开黑暗驶向远处。
商枝握紧了手中的小瓷人,眼泪不知为何落了下来。
闻人听雪揽住她的肩膀,两人并肩而立,看向远处漆黑的海面。
前方等待她们的,是扑朔迷离的诡谲命运。
但她们会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千次万次地拯救自己于世间水火之中。!
商枝犹豫道:“那月扶疏?”
江雨眠说道:“你们两个在月扶疏眼里和猫狗差不多,对他来说无足轻重的人,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在意的。”
闻人听雪跟在江雨眠后面,能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道强烈的视线牢牢地锁住了她。
她知道那是羽重雪。
闻人听雪擦了下嘴边的血,惟愿今后和这位太子小师弟永不相见。
她们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出玉笙居,门边正有一辆宽敞的马车停在那里,拉车的是两匹神俊的白马,正打着响鼻,用蹄子蹬着脚下的地。
姚蓉蓉坐在马车上,手里提着个药箱,一脸焦急。
见她们几个全须全尾地从里面出来,这个明媚娇俏的小姑娘总算松了口气。
走到马车前,江雨眠问她们:“你们还能上车吧。”
闻人听雪点点头,商枝扶着腰,也点了一下头。
一番苦战之下,她们两个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
江雨眠也坐在了马车里,姚蓉蓉拿着药箱钻进来,一双杏仁眼滴溜溜地看着她们几个。
商枝好笑,逗她:“看什么啊?”
姚蓉蓉说道:“你们俩可真是深藏不露,瞒得我好苦。”
闻人听雪脸红了,讷讷地说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姚蓉蓉有点不好意思:“哎呀,也不是怪你们啦,算了,先不说这个了,给你们治伤要紧。”
她打开手里的药箱,掏出一大瓶药丸递给商枝和闻人听雪,“这是恢复元气的归元丹,你们路上记得吃。”
商枝顿时感动的不得了,这哪里是什么恶毒女配,这明明是一个明媚善良的小姑娘。
“蓉蓉,真是太谢谢你了。”商枝眼眸真诚,闻人听雪也一脸感动和不舍。
江雨眠拿过针灸袋,掏出一根银针扎在闻人听雪身上:“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们两个少说话,我要开始下针了。”
闻人听雪立刻静心凝神调整内息,一旁的姚蓉蓉也拿起银针给商枝针灸。
马车一路前行,当天大黑的时候,终于驶到了海边。
她们几个下了船,抬头便看到满天璀璨的星斗,海浪在夜
色中翻滚低吼着,肆虐的海风吹起她们的发丝和裙摆,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黑暗中现出了巨船孤独的轮廓,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