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的伙夫们正准备着早饭,见到秦北夜亲自过来,吓了一跳。
“见……见过皇上。”众人忙停下手上的活,给秦北夜行礼。
秦北夜扫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夏淮裳的人影,他冷声道:“夏淮裳呢?”
寒赤补充道:“就昨天和我们一同来的那个年轻小姐。”
伙夫当即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夏小姐今日早晨过来熬了个粥,不久前已经端着熬好的粥离开了。”
伙夫话音堪堪落下,便见到秦北夜已经甩了营帐门出去了,而寒赤快步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位年轻的陛下为何一大早就如此生气。
秦北夜直直往他和慕夕芷的营帐去,路上碰见了闻讯赶来的韩如风和战武钦等人。
秦北夜的动静闹得极大,他们刚刚回到自己的营帐,便听说了这事,连忙套上衣服就过来了。
他们正欲行礼询问,却见秦北夜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便直接朝着营帐而走。
几人不敢多问,只得快步跟在后面。
“夏淮裳!”秦北夜远远看见夏淮裳的人影,直接出声喝住她。
夏淮裳正走到御帐门口,闻得这一声,似是身子抖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有些责怪地笑着道:“师兄怎么了,大清早的,险些吓到我。”
秦北夜没有闲情逸致和她笑着说话,他直入主题:“皇后失踪一事,是否和你有关?”
夏淮裳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所幸距离隔得尚远,没有人看见,她故作惊讶问道:“师兄此话何意?淮裳自昨晚送了姜汤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皇后娘娘。”
她一副似是才反应过来的模样,问道:“皇后娘娘失踪了?”
夏淮裳脸上的震惊极真,丝毫看不出一点伪
装的样子。
包括韩如风在内,都怀疑秦北夜是不是猜错了。
而秦北夜面不改色,一双冷眸直直看着夏淮裳,毫不留情地道:“你最好不要骗朕,若朕查出了此事与你有关,是绝不会念什么同门情谊的。”
秦北夜脸色冷得吓人:“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皇后在哪里,朕放过你!”
夏淮裳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出离愤怒的秦北夜。
什么时候,哪怕是大敌当前,抑或是他自己满身是血,秦北夜都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而此刻,为了失踪的慕夕芷,秦北夜居然将满心愤怒全然挥洒于外。
夏淮裳原本便因为秦北夜为了慕夕芷而遣散后宫的事情,嫉恨得理智全失的脑子更是疯狂,她掩去自己所有的心虚,用一种自己被诬陷的生气口吻,道:“师兄不要污蔑我,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在哪里,我更没有带她离开,我昨晚一直都在营帐里睡着。”
秦北夜冷冷盯着夏淮裳的脸,想要看出一丝破绽来,他周身散发着可怖的气势,压得周边的众人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片刻后,秦北夜道:“寒赤,将夏淮裳带下去,严加看管,不得任何人靠近。”
夏淮裳的眼睛在一瞬间瞪得极大,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秦北夜居然问也不多问,没有任何证据,便直接怀疑并幽禁了她。
可秦北夜才不管夏淮裳的反应,他随即冷声吩咐道:“派暗卫立刻快马将许神医接过来,让他查看夏淮裳的营帐是否有问题。”
许神医这次也和他们一同随行来了北境,只是考虑到许神医年纪大了,受不了颠簸,秦北夜让他乘坐平稳但速度稍慢的马车过来,所以比他们会晚两日左右到达。
而现在,秦北
夜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心急如焚,满脑子都只有慕夕芷的安危。
寒赤连忙应道:“是!”
夏淮裳被暗卫拖拽着,她自无比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拼命挣扎,一边大声喝道:“师兄,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秦北夜却没有理她,直接带着众人离开。
夏淮裳被寒赤带人控制住,只听见走远的秦北夜吩咐道:“备马,我亲自去找。”
韩如风连忙拱手拦着秦北夜的步子,道:“陛下息怒,皇后娘娘不会有事的,属下现在就去找,您且在营中等一等消息吧。”
战武钦亦劝道:“是啊殿下,外面暗里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北宁的人,就交给属下等人去查探吧,您的安危关系到秦仪国上下啊。”
可秦北夜脚步没有半分停留,他径直朝着营地后面的马厩而去。
韩如风和战武钦小跑着跟着,却怎么也劝不住。
“陛下!陛下!北宁来信。”一个哨兵模样的人前来通传。
他递上一封信,还有一个银质的小巧发簪:“这是北宁那边让使者送来。”
秦北夜脚步顿下,视线落在那银质发簪上,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慕夕芷用来束住马尾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