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的回答。
片刻后,慕夕芷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身份,她回道:“殿下这次是因我而受伤,且我也是给殿下治疗的大夫,我最清楚殿下的伤势,所以还请殿下听我一句劝,再修整一日再启程吧。”
“呵,大夫,”听到这回答,秦北夜冷笑一声:“倒是要多谢慕大夫的救治了。”
他嘴角勾着的嘲讽弧度随着语音落下,周身的气压更是低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慕夕芷就站在他身前,鲜明地感受到了来自秦北夜身上的冷气。
只听得秦北夜声线冷若冰碴:“出去,本王已经决定的事,不是一个大夫可以左右的。”
慕夕芷直面秦北夜的怒气,心下胆寒,人却没依言
出去,张了张嘴,还想再劝。
“怎么?还需要本王亲自起身请你出去?”秦北夜厉声道:“滚出去!”
慕夕芷怔愣,她第一次从秦北夜嘴里听到“滚”这个字。
而马车旁,牵制着夏淮裳的寒赤,和其他暗卫一般,都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字,众人皆面露惊讶。
夏淮裳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刚才被寒赤制住的愤怒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众人的念头还没有转过来,便看见慕夕芷弯身从马车里出来,她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读不出半分欣喜或是不悦。
慕夕芷看见马车旁被寒赤拦着的夏淮裳,示意寒赤退下。
寒赤收了面上惊讶,依命退到一旁。
慕夕芷走到夏淮裳身前,道:“虽然马车平稳,但是一路上少不了颠簸,殿下身上的伤口每三个时辰就要更换一次,要辛苦夏小姐了。”
夏淮裳面上不露半分得意,道:“王妃尽管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师兄的。”
“好,”慕夕芷点点头:“我一会儿就让人把药和纱布整理好,送来给你。”
夏淮裳笑着道:“多谢王妃,那淮裳就先失陪了。”
她伸手示意自己要上马车。
“好。”慕夕芷退开身子,让出路来。
在众人的视线中,夏淮裳踩着脚踏,重新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弯身进了车厢。
片刻后,里面传出夏淮裳的声音:“出发。”
“属下先行一步。”暗卫十七拱手给慕夕芷行了礼,这才一挥手,示意众人先行。
马车缓缓驶出后院,只留慕夕芷和寒赤寒索两人,还有他们带来的几个暗卫。
寒索眉头皱得死紧,一张脸上写着欲哭无泪,他问:“王妃,我们就这样让殿下走了吗?”
慕夕芷仰头看看乌黑的天幕,回道:“当然
不是。”
她快速安排事项:“你们两人带着暗卫们先追上去,远远跟着,随时保护殿下的安全,我去整理伤药,马上跟上来。”
“属下留下来帮您吧。”寒赤问。
慕夕芷摇摇头:“不必,你们且先拿了行李跟上去,帮我带上一匹马,我还要整理些东西,一会儿施轻功跟来,店家这边的费用也交给我来付吧。”
见慕夕芷语气坚决,寒赤寒索也不敢再劝,只得应道:“……是。”
寒索从怀中取出一沓银票,递给慕夕芷,告知前情:“属下已经提前给了一锭金子。”
慕夕芷点点头,接过银票,回身上楼。
寒赤和寒索对视一眼,从马厩中解了马,带着一直还没来得及从马上取下来的随身物品,追着秦北夜离开的方向而去。
慕夕芷回到楼中,先是整理了所有的伤药,在上面写好了使用剂量,这才小心地用一个包裹装好。
处理了房费的事情,慕夕芷在店家挽留的话语中,背着两个精致的包裹便出了门。
夜色如水,早已人定。
街上看不见半个行人,慕夕芷身形似鬼魅,游走在大街小巷中。
终于,她看见了一家医馆。
木质大门严严实实地锁着,隔绝了昼伏夜出的宵小之辈。
慕夕芷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在门缝处轻动两下,门便已经开了一条缝来,随即大门被打开,又从里面重新合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门口再度恢复风平浪静,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医馆中漆黑一片,浓烈的药香萦绕在慕夕芷身侧,她若于白日一般,稳步健行,将馆中桌椅柜子看得清清楚楚。
慕夕芷迈步到柜台之后,依据直觉翻找几大包纱布,随即解开身上的包裹,将纱布放进去,这才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