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院判就这么不设防地接下了挑战,齐啸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然的大白牙。
“赌的内容很简单啊,就赌范衡究竟能不能顺利替三弟解毒!”
“至于这赌注嘛……”
齐啸风眼珠子一转,直勾勾地盯着张院判。
“若是范衡输了,我可以让他从此以后在京城中消失,再也不许在京城内开医馆、行医术!”
“若是张院判你输了……”
“那你便要心甘情愿告老还乡,并将太医院院判的位置留给范衡!”
此话一出,齐啸风能够清楚听见,房间内众人集体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张院判本人更是眼皮子一抖,显然没有想到齐啸风竟然能玩这么大!
“太医院的选拔十分严格,怕是不能像殿下所说这般儿戏!”
“既然殿下要和微臣打赌,还是另换一个赌注吧!”
齐啸风冷冷一笑。
怎么打赌还要跟人讨价还价吗?
这老头到底行不行啊!
“张院判没这个自信就算了,我也只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范衡,你快点过来看看,我三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齐啸风便不打算再继续搭理张院判,而是回头向范衡招呼道。
这老头玩不起就算了,只要别再唧唧歪歪惹人讨厌,也可以勉强当做他不存在!
谁知张院判竟然不依不饶了起来。
“好!”
“殿下,不就是赌上微臣的前程和仕途吗?”
“微臣愿意!”
说着,张院判伸出手来,直直朝着范衡所在的方向指去。
“微臣愿意用自己二十年太医院院判的身份,与殿下打赌!”
“就赌这小子看不出三皇子殿下身上的病症所在!”
“若是这小子能够将三皇子的毒给解了,微臣愿意告老还乡,从今之后再不行医术!”
话音刚落,其余一众太医便纷纷向他劝了起来。
“张院判!您这是何苦呀!”
“何必和那个年轻人过不去!”
“毕竟咱们也找不出三殿下的病症所在,倒不如让这个年轻人试一试算了!”
“是呀!您又何必拿自己的仕途来做赌注呢?”
张院判的目光却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进入太医院近四十年,在太医院院判这个位置更是坐了二十年了。”
“平日里的疑难杂症,也算是见了不少。”
“不敢说对医术有多么高深的研究,但也承蒙诸位同僚赏脸,尊称我为‘院判’!”
“我不相信,我学习医术四五十年,竟然连这么一个乡野村夫都不如!”
所有人都不理解张院判固执的点,可齐啸风却一眼就看穿他这么做的目的。
一来,是为了给他那个从朱雀楼上滚下来的孙子张天牧出一口恶气。
二来,怕是他们张氏一族都是这样的傲慢!
那日的张天牧简直和他一模一样,都是这样的目中无人。
真不知道,如此心胸狭隘的人,究竟是如何在太医院中供职这么多年的!
范衡有些尴尬,本想开口再劝劝他,不料床榻上的齐思德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
“水……水!”
“给我水!”
他的嗓音喑哑无比,仿佛是地府里索命的小鬼,正用他那尖利无比的小爪子在你的心头上挠痒痒。
一旁的小侍女闻言,连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凑到了齐思德的唇边。
“殿下,水!”
“水来了!”
齐思德犹如一条绝水之鱼,迫切地扑到了茶杯上边,便要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不可以喝水!”
范衡大惊失色,一声厉喝,吓得齐思德虎躯一颤。
“殿下,您现在情况危险,还不能喝水!”
“情况危险?”
齐思德满腹狐疑,在范衡身上上下扫了几眼。
见范衡一副布衣打扮,根本就不是宫中太医,齐思德更是瞬间充满了不屑。
“本皇子现在感觉好得很,病已经完全好了!”
“怎么可能情况危险?”
“你再胡说八道,本皇子摘了你的舌头!”
范衡苦口婆心:“殿下,你若是一直昏迷着还好,可您现在突然醒了,这可不是身体突然变好的情况!”
“而是……”
“而是……”
范衡焦急不已,但在齐思德面前,又不敢把已经到嘴边的那四个字完全说出口。
齐思德眼珠子一转,冷冷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