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
齐思德彻底疑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外公怎么还能睡得着?
他老人家的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好?
大事当前,竟然还能稳如泰山!
但有一说一,现在也不是需要稳如泰山的时候啊!
难道他真打算任由舅舅自生自灭,对其坐视不理吗?
不行啊!
他能做到,自己可做不到!
舅舅意欲刺杀太子,此事一旦定罪,那可就是株连九族的罪名!
自己身为皇子,虽然肯定不会被父皇砍了脑袋。
但也免不了会因为此事而受到影响!
所以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舅舅被父皇定罪!
吕宁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尴尬。
说实话,他也摸不准,阁老这次究竟打算干什么!
“是啊,阁老最近身子不太舒服,也许是被热气给激着了……”
吕宁的话刚说了一半,就听吕墨麟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
“三殿下,您来了啊……”
见吕墨麟满脸憔悴,似在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岁,吕宁和齐思德都无比的吃惊!
尤其是吕宁,看到吕墨麟那一脸倦容,他简直诧异到合不拢嘴。
明明半夜看到阁老的时候,他老人家还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样子。
怎么隔了几个时辰,竟憔悴成了这副模样?
都是为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才让阁老一夜之间苍老到了这样的程度……
齐思德忙走上前去,道:“外公,您可知道父皇今日是怎么说的吗?”
“他说舅舅与曹永正暗中勾结,要取那个狗太子的性命!”
“这件事,您知道吗?”
吕墨麟脸上满是痛心疾首。
“爽儿的性格我最了解,虽然说话大大咧咧,容易得罪人,但他可一直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啊!”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我才坚决反对他走上仕途。”
“谁知道他做生意做得好好的,竟然也能摊上这样的无妄之灾……咳咳咳……”
见吕墨麟激烈地咳嗽了起来,吕宁赶忙端上茶水,替吕墨麟顺起了后背。
“阁老原本昨天身子都好些了,怎么今日又开始咳嗽起来了?”
“京城里那些郎中也个个都是草包,没有一个能给阁老治病的……”
看到外公这憔悴的模样,齐思德忍不住站起身来。
“外公,您这是旧疾又复发了吧?”
“孙儿这就进宫一趟,请太医出来给您看看……”
“殿下,不可啊!”
吕墨麟急忙伸手,阻止了齐思德的脚步。
“老夫何德何能,竟敢让太医出来诊治?”
“这不合规矩啊!”
齐思德眉头一拧:“这怎么不合规矩?”
“这些年来您身体不舒服,每次都是父皇派出了宫里的太医,这次把您的身子给调理好的。”
“民间那些个郎中,能比得上宫里的太医吗?”
吕墨麟黯然低头,叹了口气。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陛下早已对老夫心生芥蒂,更因爽儿的事情而迁怒于老夫!”
“老夫不敢再做任何非分之想,只等陛下降罪,发配到边远苦寒之地,度过残年……”
眼见吕墨麟如此消极,齐思德急了。
外公可是自己夺嫡路上最有力的靠山,没有之一!
他要是倒了,自己还有什么夺嫡的希望?
想到此处,齐思德当即冲动道:“外公,您怎么能这么想呢?”
“父皇今早只是说了,要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刑部彻查,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定了舅舅的罪!”
“说不定是那曹永正有心陷害,才让舅舅蒙冤入狱……”
说到这里,齐思德的语气愈发坚定了起来。
“没错!”
“一定是这样的!”
“外公,孙儿这就陪您一同入宫,向父皇说明实情!”
“请求父皇彻查此事!”
想不到吕墨麟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殿下,断不能如此啊!”
“爽儿即便真是被人陷害,老夫也不能在圣上面前说什么。”
“这叫避嫌!”
“殿下也不要再去圣上面前说什么了,免得圣上因此而迁怒于您……”
避嫌?
都什么时候了,外公竟然还想着避嫌!
见吕墨麟怎么也无法被自己说动,齐思德终于急了。
“既然外公不敢向父皇阐明情况,那我自有我自己的办法!”
“外公从前指导孙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