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被孟久安炙热的眼神盯得脸上一红,李晓兰就在院子里她也不好意思说他,只能远远地瞪他一眼,接着便主动跟李晓兰打招呼:
“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李晓兰把小两口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欢喜,洞房第二天起晚点好,这样她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不晚,不晚,妈给你们煮了红糖鸡蛋,久安已经吃了,你的在锅里温着呢,妈去给你端来啊!”
余长乐哪里还好意思让李晓兰去给自己端早饭,连忙说道:
“谢谢妈,我自己去厨房吃就行了。”
正说话间,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听声音像是大丫。
李晓兰慌忙把二丫交给孟久安抱着,自己跑出去看情况。
刚打开院门,就看见大丫被孟蓝花抱在怀里哄着,不停擦泪水的小手上红肿一片,马成才提着东西跟在旁边,一脸的不耐烦。
李晓兰心里一惊,连忙过去接过大丫:
“大丫乖,不哭了,告诉外婆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马成才今天一大早就来了,说是带蓝花和大丫去买点东西,李晓兰知道了还挺欣慰,觉得女婿终于知道对她女儿、外孙女好了,蓝花和大丫出门时也很高兴,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孟蓝花看着李晓兰担心关切的眼神,抿了抿嘴没说话。
一旁的马成才随口说道:“妈,没啥事,小孩儿脾气,看城里啥都好,啥都想要,不给她买就闹性子,一会儿就好了。”
李晓兰听得半信半疑,来城里这几天大丫都和她待在一起,就是儿媳妇带她们去逛百货大楼孩子也没吵着要东西,除了去之前儿媳妇主动说要给大丫买件新衣服之外,大丫全程都懂事地没再要东西,咋今天跟马成才出去就这样了呢?
“那她这手咋弄的?”
大丫哭得很伤心,眼泪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往外淌,小手在脸上擦来擦去,手背又红又肿格外醒目,李晓兰看着心疼不已。
马成才有点不耐烦,他自己的闺女咋样还用向她解释?
可下一秒就看见孟久安抱着二丫和余长乐一起从小院里走了出来,看见大丫哭得伤心,两人都皱起眉头。
马成才一看见穿着粉色套装的余长乐眼睛都亮了,原本他觉得蓝花来了城里拾掇了一下比在乡下好看多了,可一和她大嫂比就差远了。
可惜他先相中了孟蓝花,要是在乡下早点遇到余长乐就好了!
他这样想的时候却忘了,当初余长乐第一次跟着李晓兰上门探望孟蓝花时,他根本连正眼都不愿意多瞧她一眼,还背地里对孟蓝花吐槽他大哥娶了个母夜叉。
孟久安见外甥女哭得这么伤心,很是心疼:
“大丫的手怎么了?”
听大舅哥问话,马成才立马收起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装出一脸心疼的表情:
“刚才回来路上,路过一个烧饼摊,蓝花一个没留意没拉住孩子,孩子好奇就碰到那铁桶上去了,被烫了一下,没啥事!也不怪她妈,是孩子太皮了!”
他还自以为在孟蓝花家人面前装了一把宽容大度的男人,殊不知下一秒就被余长乐怼了回来。
“你们俩一起带的孩子出去,出了事当然不能只怪她妈,你光说蓝花没拉住孩子,你干什么去了呢?”
余长乐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可笑,合着孩子生下来磕了碰了,责任都在当妈的身上,他这个当爹的还装起大度来了!
于情她是孟蓝花的大嫂,于理她问得有理有据,旁边还有孟家人给她撑腰,马成才就是被她质问也得受着。
为了跟大哥大嫂搞好关系,马成才也算豁出去了,他不仅不恼,反而赔着笑脸:
“对对对!嫂子教育的是,我一个大老粗不会说话,是我说错了。”
孟久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边没说话的蓝花一眼,眼里有些探究的意味。
余长乐没工夫和马成才耍嘴皮子功夫,她更关心大丫手背的伤势,烫伤可大可小,说不定还得上医院让医生看看。
可等她仔细一看,大丫手背上的红肿不像是烫伤,倒像是被打的!
鉴于马成才有“前科”,余长乐立马就怀疑大丫是被马成才打哭的。
孟家昨天才办了喜事,今天所有人就都站在门口,大丫又在哇哇大哭,街坊都探出头来看发生什么事了,李晓兰脸皮薄,连忙招呼所有人先进院里。
“都说清楚了,没啥事,一会儿我拿猪油给她烫伤的地方敷一下就好了,都先进去吧,你嫂子还没吃早饭呢!”
“那正好,大哥、大嫂,我们乡下也没啥好东西,就寻思等来了城里再给大哥大嫂准备贺礼,这是我们刚去百货大楼买的一点心意,售货员说是外国人吃的东西,叫啥奇,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好东西,就买了送给大哥大嫂,嫂子没吃早饭,正好试试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