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晓兰要把湿衣服取下来,孟蓝花连忙劝道:
“妈,这衣服且得再有个两三天才能干呢,到时候干了再给人还回去吧,这都还在滴水呢!”
李晓兰看着有些着急:“两三天那万一不行,那我得先去给人说一声。”
余长乐听着觉得挺奇怪,她们这是借了谁的衣服这么着急还,不是昨晚才到吗?
大丫眨巴着大眼睛提醒她外婆:“大娘说不用还,五十买了。”
李晓兰连忙去捂住大丫的嘴巴,谁料孟蓝花的动作更快,拉着大丫问道:
“给妈说,啥五十买了?”
大丫指着那还在滴水的衣服,一字一句地说道:
“大娘说衣服粘到糖葫芦,不能要了,让外婆拿钱买。”
孟蓝花心突突直跳:“妈,这衣服你真花了五十买了?”
李晓兰面色微红,她没想让余长乐知道她们刚来就闯了祸,结果却被大丫童言无忌给说了出来,她有些羞愧地点了点头。
“妈!这啥衣服能要五十!这不是讹人吗?!”
孟蓝花又气又急,来了城里就一个上午的工夫,大丫闯了祸,她妈又被讹了钱,她这个当妈又当女儿的全不知情。
就算弄脏了衣服要赔钱,也赔不了这么多呀,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李晓兰小心翼翼地看余长乐的脸色,果不其然此时余长乐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李晓兰的心也跟着一沉
糟了,好不容易这次和儿媳妇相处得这么和睦,这下全被自己搞砸了!
余长乐现在的确很不爽,一个军区大院住着的邻居彼此间都知根知底,见了新面孔多问一句也能知道是谁家的亲戚,一般人可做不出来这种讹人的举动。
碰巧她知道的就有那么两个奇葩,要她猜,大概率就是其中一位!
“妈”
余长乐叫得还是不够熟练,叫完有些尴尬,不自觉停顿了一下。
李晓兰闻声一抖,儿媳妇这声“妈”再配合上她的表情,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诶,长乐呀,你别生气,妈已经赔了那人五十块钱,等衣服干了立马就给她送回去,妈再好好给她道歉,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保证不叫她告到久安首长那里去。”
余长乐听得哭笑不得,事情的严重性?弄脏一件衣服有多严重?还拿告状吓唬人?
也就欺负她婆婆是从乡下来的,怕惹事,仗着自己城里人的身份虚声恫吓老实人。
这才刚见面,余长乐就已经把孟久安的家人当做了自己的家人,欺负到她家人头上,余长乐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您说得对,我现在是挺生气,不过不是因为您做错了什么,而是咱们院里居然有人欺负老人,您现在就带我去找她,今天必须给您拿个满意的说法。”
孟蓝花看着充满气势的余长乐,第一次觉得余长乐的“盛气凌人”也有这么顺眼的时候。
李晓兰还在犹豫,她钱已经赔了,衣服也已经洗了,等干了就能送回去,她不想这个时候再生枝节。
孟蓝花和李晓兰是一个性子,欺负她们本人她们能忍,欺负家里人绝对不行。
这还是孟蓝花第一次和余长乐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妈,你听嫂子的,大丫弄脏了衣服,我当妈的去当面给她道歉,可她凭什么张嘴就要五十,这就是讹人!这事要是不说清楚,别人还以为我们老孟家好欺负呢!”
“以后他们也依葫芦画瓢欺负久安,咋办?!”
还是孟蓝花知道她妈最在意什么,这句话一出,李晓兰立马把衣服取下来提在手上:
“好,我听长乐的,咱们找她说清楚。”
一个人在家的宋春兰眼皮一个劲儿直跳。
她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孟久安她妈从怀里摸出大团结的样子。
“砰”
她一巴掌把那五张大团结拍在饭桌上,心里极其不平衡,连一个农村老太太随手拿出的钱都比她多,凭什么?!
“砰砰砰!”
房门突然被重重拍响,差点没把闭着眼睛的宋春兰心脏病吓出来,她抚着心口起身怒道:
“谁啊?!门拍烂了你赔吗?!”
门一开,一张许久不见的漂亮脸蛋儿冲她笑:
“这么久没见,干上碰瓷了吗?还是想钱想疯了?干什么都想让人赔钱?”
“余余长乐!你!”
太久没和余长乐交手,宋春兰都忘了余长乐气人的工夫有多厉害,一开门猝不及防就被怼得面红耳赤。
“你什么你!别废话,这件衣服是你的吗?”
余长乐将手里湿漉漉的衣服一下朝她身上丢过去,宋春兰条件反射一把抱住才发现还是湿的,一下暴躁起来。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