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喜停下脚步,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土根没说话。
他脸上的表情让张土根琢磨不透,只觉得被余长喜盯着又不说话,感觉有点渗得慌,便继续说道:
“我问你话呢,你盯着我干啥?要是人多,我倒是可以把周末的时间挤出来去你姐姐店里帮忙,谁叫我们是好室友,好兄弟呢!”
余长喜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只有嘴角往上翘了翘,笑意却不达眼底:
“谢了,好室友,好兄弟,我怕浪费你的时间,以后都不用你帮忙了。”
余长喜的语气很平静,可听在张土根耳朵里却令他感到非常不安余长喜什么时候用这种冷淡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什么叫以后都不用我帮忙了?你什么意思?”
如果对方是刘星,说出这种话来张土根会觉得很正常,也不敢跟他叫嚣。
可现在是平时待人客气有礼又温和的余长喜这么和他说话,张土根接受不了。
“字面意思,今天你在方老师面前说得很清楚,我听得也很清楚,还需要我把你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吗?”
余长喜眉宇间冷了下来,他是脾气好,不是真的蠢。
当着方老师的面没有戳穿他,是给他留一丝颜面,当着陆雨婷的面没有和他翻脸,是觉得没必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现在话已经摊开了,他没兴趣继续陪张土根装傻充愣。
有些人注定成为不了长久的朋友,他努力争取过也就够了,犯不上事事都委屈求全。
张土根从没见过余长喜有这么锋利的一面,直接愣在了当场,一时想不到该作何反应。
余长喜也不想和他过多纠缠,见张土根无话可说,也就再没看他一眼,径直上楼回了寝室。
留下张土根一个人呆站在寝室楼下,一阵寒冷的夜风灌进脖子里才让他回过神来,余长喜这是摆明和他闹掰了?
这时候的张土根才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已然入冬的寒冷。
回想起刚踏进大学校园的时候,他也曾很积极地去和同学们交朋友,不论是同班同学,还是其他学院的学生,他都尽力展示着自己的热情和友好,那时候的他对大学校园和城市里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可在与同学们交往的过程中,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顺利,他碰了不少壁,闹了不少笑话,渐渐地同学们都疏远了他,就连同寝室的人他都相处不好。
刘星仗着自己是城里人,处处看不起他,对他总是冷嘲热讽、处处挖苦。
赵凯没有刘星那么过分,可也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只有余长喜和他一样,出身农村,理解他时刻存在的窘迫与不安,也耐心地教他了一些城里人的生活习惯。
两人一起去教室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一起去食堂吃饭,每周余长喜从他姐姐家回来的时候总会带些吃的用的,也从不吝啬分给他。
这样一回想,好像自入校以来,他交到的唯一一个朋友就是余长喜。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余长喜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呢?
从羡慕,到嫉妒,再到愤恨
张土根自己心里清楚,评优的事只是引爆了他内心对余长喜不满的导火索,在那之前他已经有很多次看不惯余长喜的时候了,只不过都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来。
但自卑又自大的张土根怎么会承认是自己心胸狭隘,见不得人比他好呢?
此时被寒夜里的风一吹,方才有些慌张的张土根也镇定了下来,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被余长喜的气势吓到了,只不过刚才余长喜反常的态度让他有些吃惊罢了。
不需要他帮忙就算了,难不成他还上赶着求着要帮忙不成,有什么可傲的?
真可笑,余长喜该不会以为他是为了挣那十块钱才帮忙的吧?
浪费他一片好心!
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孟久安昨天被服装店里的那些个小姑娘吓得不轻,今什么也不想再面对了。
可他一想到要是自己不回,忙了一天的余长乐就会更累,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回店里帮忙。
临走前孟久安思来想去,还是给自己叫了一个帮手除了帮忙做事,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帮自己转移一下小姑娘们的热情。
一路上孟久安都在给柏川说需要做哪些事,说了半天对方也是死气沉沉,没啥反应的样子。
“你还要郁闷几天?我可告诉你,再没多久我和长乐就要补办婚礼了,婚礼上你当伴郎的人可不能丧着一张脸。”
柏川无神的眼睛动了动:“对啊,办婚礼是多么开心的事,像我这种不幸福的单身汉在场会不会不吉利?要不,还是换个人当伴郎吧?”
孟久安一听急了:“长乐的伴娘都找好了,你现在说换人,我怎么和我媳妇交代?!”
柏川依旧是一副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