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久安站起身,一步步走下主席台。
刚才带头要走的几个人心里一阵慌乱:“你想干什么!当兵的要动手打人吗?!”
孟久安一直走到几人面前才堪堪停住脚步,他身形高大,面容严峻,给人压迫感极强:
“我来告诉你,凭什么不让你走。”
“华国公民有义务配合公安机关开展案件调查,不能以本人没有违法行为拒绝公安机关的配合协助调查工作,若拒不配合,可依法由公安机关实施拘传或拘留,不接受查验者,可由公安机关带离现场。”
“你们是想在厂里配合调查,还是到派出所接受调查?”
他话音刚落,柏灵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显然只等他一声令下就要拿人。
那几个人看这阵势明显慌了神,完全忘了刚才是怎么怼刘波的,求救似地看向他:
“波哥,这……这可怎么办?我们可没犯事,不……不能抓我们!”
看着他们一秒变怂样,刘波都觉得丢人,可大家都是一个厂的,他也不能看着不管。
“人家公安同志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好好在这儿配合调查,什么事也没有,非要在这儿逞能耐!”
教训完几人,刘波又上前对孟久安说道:
“同志,这几个小子不懂事,耽误了咱们公安开展调查,您也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您说需要怎么配合,咱们就怎么配合。”
孟久安冷冷地扫了刘波一眼,油嘴滑舌,怪不得能跟余长乐熟起来。
刘波平白挨了一记眼刀,心里有些纳闷,这个青年军官看着有点难相处啊。
孟久安点点头,柏灵那边带着派出所的同志一字排开:
“请各位排队将双手举到胸前,五指张开,我们将依次检查,检查完毕没有问题即可离开。”
听说看个手就可以走,大家一下都踊跃起来,只有极少数人不知心里有什么鬼,在那儿坐立难安,可惜大门早被孟久安下令关了起来,想跑也跑不了。
丝厂的男工也就三四十个,排查起来不到半个小时便全部检查完毕,还真从里面查出两个手上有伤的。
刘波着实郁闷,他费尽力气和那个派出所的同志解释了半天,对方就是不信他这伤口是剁筒子骨的时候被划伤的。
而另一个手上有伤的则是刚才带头要走的邢家老二,人称邢二哥。
柏灵已经分别检查过两人的伤口,看着伤口边缘都比较光滑,不像被咬伤的样子。
可这也不能完全排除两人的嫌疑,毕竟犯下三起案子又能从公安机关的埋伏下逃脱的犯罪嫌疑人脑子一定不笨,说不定就能想出伤上加伤的办法来掩盖原先的伤口痕迹。
孟久安仔细打量起两人的外形,他昨晚追了嫌疑人这么久,大致的身形身高他还是有判断的。
个子高大,肩宽腿长。
这样看起来,刘波倒是比这个叫邢二的更有嫌疑一些,可这邢二心神不宁的模样明显有问题。
孟久安不动声色地走到邢二身后,突然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邢二吓得腿一哆嗦,差点坐地上去。
“说说,你的伤怎么来的?”
邢二明显越发慌张起来:“我我修机器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
“修机器?修什么机器?”孟久安追问道。
邢二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睛咕噜噜直转:“就是二车间缫丝的那台机器。”
刘波在一旁接话:“可拉倒吧,你会修机器?那老母猪都能飞上天!”
邢二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反驳,他想骗派出所的人就算了,都是一个厂的谁还不知道谁?
孟久安脸色沉下来:“我们没有时间听你说瞎话,实话告诉你们,现在你们俩留下来,就是因为你们俩有重大嫌疑涉及金帛市尾随强奸妇女案,再不老实交代,就把你们带回所里慢慢审问!”
“说!昨天下班之后你们都干什么去了?”
邢二脸唰地一下从通红变得惨白,显然是真被吓坏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大案!
他慌忙连声否认道:“不不不!不是我!我昨天昨天和李天成在一起,他能给我作证!”
“你们在一起干什么?”孟久安步步紧逼,不给他任何喘息空间。
邢二神情极为纠结,可顶不住孟久安的逼问,为了摆脱嫌疑,只得出卖朋友:
“我们我们从他们厂里拿了拿了些废钢材去黑市卖”
他的手就是在偷偷搬运钢材的时候,因为不熟悉环境,在钢铁厂的围墙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这个事情一调查就能一清二楚,不怕他说谎。
孟久安突然转头看向刘波:“你呢?”
刘波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邢二会去偷钢材,更没想到公安来厂里竟然是调查和强奸案有关的事。
刘波看看孟久安,又看看他身旁的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