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出了弦外之音,自带边界感的余长乐却并不打算深入打听这些事,可奈何柳如眉憋得慌啊!
不用她问,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尽数说来:
“你姐夫前些日子到羊城去负责订购了一批布料,喏,我这裙子不就他那时候带回来的么!”
“结果今天才听他说,那批布料出了问题,这边又赶着用,还是不能耽误的事儿。”
“这不,他一着急上火,直接就把自己急晕了,我看呐,他就是对这个工作太上心了……”
……
别听柳如眉说得轻巧,余长乐却暗道不怪她家老丁能急出心脏病。
柳如眉一看就是在家被老丁保护得太好,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
这个年代遇到工作上出了岔子,还和钱扯上关系,就没有从轻处理一说,稍有不慎前途尽毁,甚至坐牢都极有可能,说不定还得拖累一家人!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她担心地问:“那现在有解决办法了吗?”
柳如眉这才恢复了些笑容:“老丁说他想到办法了,可以解决这个事,让我不用担心,我这不才放心回家了吗。”
看着柳如眉的笑容,余长乐也跟着点头微笑,心里却仍有疑问:
她家老丁若是真想到办法,又怎么会被急晕呢?
可这话看着柳如眉放心展露的笑脸,余长乐有些说不出口。
老丁这么说自然是不想让她跟着着急,自己又何苦去点破呢。
原本可以就此揭过,可联想起后世曾出的那些新闻,余长乐到底还是多问了一句:
“那您明天去医院接姐夫回家吗?需要我来帮忙不?”
上次来家里,柳如眉曾说过,她家小的都在外地,眼下老丁出了事,身边也没个帮手。
柳如眉感激地应道:“没事,我一个人就行,他醒了能走能跳好着呢,还让我明天去的时候一定把他新做的那身西装带上,死老头比我还臭美,出个院还非得穿新衣服!”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余长乐敏锐地从柳如眉的话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感觉。
“瞧我,来了这么久,也忘了给你倒杯水!”
柳如眉吐完苦水,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这才想起忘记给余长乐倒水了,又连忙起身去了厨房。
余长乐还没来得及拒绝,一杯暖暖的红糖水就递到了她手里。
柳如眉笑眯眯地看着她,故作神秘地说道:“小姑娘要多喝红糖水,那个时候肚子就不会疼咯。”
宠溺的语气加上温柔的笑容,一瞬间让余长乐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她听话地埋头乖乖喝了一口嗯,真甜!
“如眉姐,要不您带我去医院探望一下姐夫吧,说起来都到您家做客两次了,还没同姐夫问过好。”
余长乐捧着那杯暖心又暖胃的红糖水,突然对柳如眉这么说道。
柳如眉随意地摆摆手:“这点小问题,哪里用得着你特意跑趟医院,明天你姐夫就回家了,周末你来,姐给你做好吃的。”
余长乐不能将心里不好的预感说给柳如眉听,只能撒娇道:“姐,您说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都知道姐夫住院了哪有不去探望的道理,您就陪我去一趟吧!”
“这个时间点,咱们正好还可以给姐夫带晚饭去,医院的伙食清淡得很,姐夫刚醒还是得吃点好的!”
柳如眉抵挡不住她的撒娇攻势,再加上自己心里也惦记老丁在医院吃不好,不一会儿便松口道:“他倒是有福,住一天院都有人探望,可得把他得意坏了。”
“那你等等我,我顺便煮几个饺子带去,中午包多了。”
余长乐笑着点头,看着柳如眉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只希望这次是自己太过敏感。
金帛市人民医院是全市唯一一栋六层高的楼房,心内科在五楼。
柳如眉拎着一盒饺子和老丁指定要的西服,余长乐则提着路上从供销社买的苹果和梨,两人哼哧哼哧爬着楼梯上五楼。
余长乐爬到三楼就已经喘得慌,柳如眉好一些,可她穿的跟鞋爬楼也不轻松,嘴里不停念叨:
“哎哟,这个老丁,真折腾人,等他出院第一件事必须给我洗脚按摩做全套!”
余长乐听得直乐,这两口子关系可真好。
好不容易爬到五楼,柳如眉一边推开病房门一边冲里说道:“老丁,要不说你有福呢,住一天也……老丁?老丁?”
不大的病房空空荡荡,被子叠放在床尾,不像有人用过的样子。
柳如眉没有多想,将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招呼余长乐坐下:
“坐吧,那人懒牛懒马屎尿多,这会儿肯定又去厕所了!”
余长乐没有她这么乐观,眼前这整洁得过分的病床更让人多了几分担心。
果然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