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安静,城市总还是有光亮的。
用来证明这座城市还活着,一如人还没从娘胎出来,心脏就要一直跳动到死去的那一天。
心脏是人的耗材,而人是城市的耗材。
但人只有一个心脏,而城市有无数的耗材。
不对劲。
不是这个世界不对劲,是这个味道不对劲!
“妈的,薄荷味的!”
他低头看了看烟盒,心有伤感的碎了一句,安静片刻后,“不过,算了,将就吧。”
男人再次掏出打火机,将薄荷烟点得更旺一点儿。
试着把它有限的生命烧得更带劲。
他犹豫几秒,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早就背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滴滴。
响铃不到三声,就被接通了。
…………
夏目清羽坐出租车回到了目黑川,心疼了好一会儿钱包。
跑完步回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十点半。
在和国这个时间点,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晚归了。
不过。
居酒屋里依旧闹腾着。
甚至比以往更加闹腾。
“是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了?笑那么开心。”花田女士正站在吧台前,给顾客调制酒水,闻声看过来。
“我能遇见什么高兴的事情?”夏目清羽表现的很镇定。
“你就装吧,平时你都是笑嘻嘻的,来坐过来,和老妈好好讲讲,是不是和铃音又发生什么了?”花田女士放下手里的模具,目光上下打量起来。
“……”
夏目清羽保持沉默。
“嘿——”花田女士瞧见儿子的失态,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声音。
“哟——”众酒客们也应和道。
“好了,妈就这样,在学校呆一天,我有些累了,洗澡睡觉去了。”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夏目清羽把书包扛在肩膀上,噔噔噔上了楼。
跑进自己的房间,书包往空地上一扔,关上门,锁上。
自己也会这个样子么?
不愧是危险排行榜单的榜首。
洗完澡,他特意换上了亲子款睡衣,用以削减老妈的八卦战斗力。
同时。
也把曾经在楼下当调酒师的宽松衣服从衣柜找出来,准备放进洗衣机里搅一搅。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儿砸。”穿着亲子装的老妈推门而入,吓得夏目清羽下意识把衣服藏到身后。
“妈,都说了多少次了,进门前一定要先敲门。”夏目清羽像褪了色似的,朝墙角缩了缩。
“难道你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花田女士煽动鼻翼,走过来嗅了嗅。
空气中都是沐浴露的清香,并没有闻见什么可疑的味道。
“想什么呢?你儿子是那种人?”夏目清羽瘪瘪嘴。
“那你背后藏的什么?”花田女士眯成了狐狸眼。
“什么都没有。”夏目清羽面带微笑,乖巧摇摇头。
花田女士秒切盗贼职业,张牙舞爪起来,“给我看看!”
“你不要过来啊!”夏目清羽面色惊恐。
目黑川某居酒屋二楼,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可怜一天接连进行几场激烈运动,面对女性又自我限制的柔弱美男,此时此刻,怎可能是三大恐怖存在其一的对手?
亲子装没有和他想的那样唤醒母爱,反而触发阵阵暴击。
不出几个回合下来。
夏目清羽便灵魂出窍般倒在了床上,败下阵来。
他终究还是输给了女人。
“就这?!”花田女士看着手里愈发眼熟的衣物,有些郁结胸闷。
“不然,你以为是啥?”夏目清羽手掌拍了拍床。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怎么手又痒痒了?想试试调酒器了?”花田女士坐在床沿,帮他重新折好,放在一旁。
“近期是有这个打算。”夏目清羽伸手拿过衣服,重新折了一遍,把豆腐渣变成豆腐块。
“……”
花田女士一时间无语。
“可老妈,今天才刚刚准备关店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睛,有些可爱。
“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好歹通知我一声吧。”夏目清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现在,不正在和你沟通么?”花田女士嘴唇嘟起到了一侧,小声逼逼。
“……”
夏目清羽陷入了沉默。
“那我换个我问题,老妈为什么要关店了?”他神情无比认真。
“因为妈,想出去旅游一阵子。”花田女士激动握拳。
“你要去哪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