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一直是精神秘仪场永恒的旋律。
没入黑暗深处的巨大门扉前,奥瑟茫然仰望。
被破灭之母直接撕碎了灵魂后,他并未消亡。
与侵染融合的他只要意志不消便可重生。
可这次重生他并未在秘仪场中寻见阿莱明的背影。
此处的秘仪场属于他自己,没有那些尸山血海的污秽之物,更没有那扇亵渎的门扉。
八枚闪烁着的古老符号镶嵌在漆黑门扉中,蕴含某种知识的未知细小咒文铭刻于门扉所有表面。
脚下灵魂简画勾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几何图案。
无法离开,不是从冥想状态下进入精神秘仪场的奥瑟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被关在囚笼里。
必须想办法离开,他的战斗还未结束。
动念间,有模糊的景象浮现眼前,崩裂的大地内有猩红涌出,无处不在的侵染兽肆意向大地深处攀爬前行,黑暗天空之上有诡谲的虚影幽幽蠕动。
“熟悉的末日。”
苍老的语调响起,真理之门笼罩的阴影下,须发皆白的老者盘腿坐在灵魂简画的边缘。
“你是——”
看到老人,奥瑟瞬间想起千年之间成为魔法师的那一幕。
“甘道夫?”
“你不是幻象?!”
甘道夫嘴角微挑,有些绷不住:“我的真名叫尚太康,还是别用那个绰号叫我了,挺尴尬的。”
“您真是外乡人?”奥瑟略感敬畏。
死去的最初魔法师在他灵魂之中复活了,害怕。
“对,我是,不同于那些被邪神复制异界记忆灌输到拉亚人精神之中混淆自己身份的可怜人,我和奇明都是被拉亚之母消耗了不小的代价从异界拽过来的倒霉灵魂。
之所以我会出现再此,是因为你的灵魂比其他人都要特殊,所以所有学会魔法师之中,我选择了你作为我的凭依。
你很强大,奥瑟。或许有你的力量,拉亚能扛过这一次毁灭……等下,用这幅苍老的模样跟你说话总有种有代沟的感觉。”
老人的面容迅速变化,长长的须发缩短退去,整体面容偏阴柔,有一双奇特的翘眼角眼眸的黑发青年微笑着与奥瑟对视。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刚成年时的模样,那时候的拉亚与现在的拉亚很相似,都是在末日之下。
年轻人,你的运气不错,赶上这次世界末日了。”说着,青年笑了起来,好像是在说什么好笑的事。
奥瑟眉头微皱,这位真的是甘道夫吗,拉亚的毁灭好笑吗。
“是在疑惑我为何发笑吗,你不明白,奥瑟,你不明白,异乡人与拉亚人到底有何不同。”
踱步走到真理之门前,尚太康抚摸着真理石碑,“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归属感。身为奇…你们称呼他习惯称呼他为索伦,作为他的兄弟,如果不是他对这个世界投入的太深,我是不会将自己封印在石碑中,选择作为道标所有拉亚魔法师指引向力量之路的。
这东西,最初无人操控时需要的代价可是非常过分呢,献祭挚爱什么的都是最小的代价,毕竟是夺自邪神的东西,哪可能简简单单就从中换取力量呢。
从来都没有什么容易获取的力量,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会更多。
你所见的传说,都是被后人美化的啊奥瑟,热爱这世界,想要拯救这世界的,是索伦,是奇明,不是我,我对拯救拉亚没有任何动力。
但我不想让奇明他失望。所以才会有了学会,有了你们这些后来者。”
听到传说中的人物诉说现实,奥瑟的意志有些动摇。
“不过,我喜欢挑战困难,越难越好,越是毫无希望的绝境,我越喜欢!越是无法想象的敌人,我就越是想打败它!哪怕是神也一样!”
青年的表情有些癫狂,以及掩饰不住的兴奋。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选择从你的石碑中复苏……”
“再一次,从末日中拯救拉亚。”
“所以,奥瑟,你愿意帮助我么?”
沉默一瞬,奥瑟立即回道:
“如若能拯救拉亚,请你吩咐。”
青年微怔。
“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的,虽然拒绝也没用就是了。”
微笑着说出上述话语,尚太康伸手点向石碑。
“既然你那么配合,那我就告诉你一点点小秘密吧。”
“沾染上不少弥留之息的你应该已经发觉了,异乡的魔法师们没有施法极限一说,他们有的只是魔力极限……”
“为何拉亚的魔法师同样有着魔力的储存过程,但无法绕过施法极限呢。也许会有人告诉你那是邪神的诅咒吧啦吧啦什么。”
“根本原因其实很简单。”
“那是我所立下的限制,为了不让拉亚成为崭新出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