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检查一下自己吗?你似乎无意识直接使用了自己的身体施放魔法,施法代价估计已经从你身体里抽取了。”
见奥瑟无恙,塞怡甩了甩沾满油渣的手,提示了一下。
奥瑟本来还算轻松的表情突然一顿。
原本他还没察觉,但塞怡导师一提醒,奥瑟立马感受到自己左腹有些异样。
解开法师袍内衬摸了一下,软塌塌的,很空。奥瑟方才惊觉——自己腹部的半边内里的脏器似乎消失了?!
顾不得失礼,奥瑟匆忙解开外衣看向腹部。
“哇哦!”塞怡导师毫无害羞之意,精神奕奕地看着奥瑟的肚子,然后狂吃糖果看戏。
“这是——”
左边腹部皮肤怪异的向脊柱一侧深深凹陷,好像里面的脏器都已全部消失,但同时有一种支撑力维持着奥瑟没有因为脏器缺失而立即倒下。
“嗯…看起来是你异化过度的躯体救了你的命。
晋升到三阶的魔法师大部分都是因为构建思维实体漫长的过程导致意外,可你的情况真的非常非常特殊…非常特殊呢…”
塞怡导师理性分析着奥瑟为什么缺了大半内脏还能活下来,同时不忘了思考奥瑟为什么晋升过程如此不同。
“难道那种令你全身变的像镜子一样的魔法是你自己完全原创的?”
依稀察觉到某些关联,塞怡询问奥瑟。
“是的。”奥瑟点头,同时时刻注意着自己会不会突然倒下濒临死亡。
“喔…原来如此,看来你已经无法自如控制这个魔法了,它已经活了。”
听到塞怡导师的解答,奥瑟茫然了。
“塞怡导师,恕我失礼,您的意思我并不明白…活了?是什么意思…?”
塞怡起身从一旁木柜的暗格里又翻出一堆稀奇古怪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对奥瑟说道:
“就是魔法的活性化,也叫魔法的生物化,不算常见也不算少见,在宗派那边可以经常看见这样的可怜魔法师。
他们研究各种生物与自身融合创造出的魔法,长期使用后出现的一种后遗症,或者说是疾病。”
“疾病?”奥瑟意识到自己可能搞砸了。
“对,一种无法控制魔法自动施放、自动以自身为媒介,抽取施法代价的疾病,很多可怜的家伙因此而死。
被施法代价压榨身体里所有一切的模样,保证你一生里看过一次就不愿看到第二次。
那种死亡…真是最残忍的折磨。”
奥瑟连忙提问道:
“塞怡导师,您是说我得了这种疾病?!”
嘴巴鼓的跟个仓鼠一样的塞怡,双眼烁烁有神地看着奥瑟,点了点头。
“……”
奥瑟本来想问我会死吗,但一看到塞怡导师这模样,产生的那点紧张情绪不知怎么一下就没了。
“有治疗方法?”奥瑟小声问道。
“对,吃,吃很多很多很多东西,在大量能量过度冲击下活性化的魔法会变的惰性,你就安全了。”
如此简单,如此直白。让奥瑟无言以对。
为什么不早说啊!还煞有介事的一直分析!
果然跟可蒙导师是一脉相传的恶劣!
“谢谢您的解惑,塞怡导师,我没有其他疑惑了…”奥瑟心很累,晋升的喜悦早已一干二净。
“嗯,那我就解除场域了,准备好了吗?”
奥瑟一愣,刚想问要什么准备好了,双耳突然炸裂般刺痛!
数不清的尖嚎!
无法分清到底是什么存在!
到底有多么痛苦!
才能发出那样可怖的惨叫!
幸好那一片无法言明的尖嚎来的快去的也快。
当奥瑟心有余悸擦去双耳溢出的血迹站起来时,塞怡导师已然换了副表情。
强大,威严,具有压迫感!
“感受到了么,感受到你的敌人了么!那就是它们!它们一直在注视着一切!
你的未来,就是与之为敌!!!
你——
准备好了吗!”
经历了那些尖嚎折磨的奥瑟艰难地喘了口气。
“有点吵…但塞怡导师——
我……”
心中竟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激昂。
“准备好了!”
当那尖嚎消失的短暂空白里,奥瑟终于清晰地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未来将要一直与之为敌的存在是什么——
它们是古老者——
它们一直在徘徊,于世界之外窥视——
它们是不可言说,不可思索之存在——
它们即是魔法师的真正敌人——
永生不灭者——
那即是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