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林方政傻眼了。
为什么还会有市纪委意见?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没有人向他作解释说明,也不需要解释说明,他自己也打听不到,这是市纪委直接采取的措施。
时间已经是11月,距离工作调动任务目标不足两个月,难道真要抱憾离开?熬了两天,林方政还是给张利心打了电话。
“张书记,我的事,是不是悬了?”林方政问。
张利心没有正面回答,也没了往日的轻松感。
“方政啊,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市纪委认定我们的调查过程没有问题,但是对我们调查结论有不同意见。认为你当时明知违规还要强行通过,是知法犯法。另外园区也不是主动停发的,是在被举报后的被动选择。你主观上存在故意。所以他们认为处理意见不能只是批评教育,要给处分!”
张利心的话让林方政彻底懵住了,如果要给处分的话,至少自己的提拔是没戏了。
“没有斡旋的空间了吗?”
“现在也不知道。不过估计再怎么协调,1个诫勉谈话是省不了的。”说到这,张利心叹了口气,“没事,你还年轻,还有机会。这次就算是吃1堑长1智吧。”
张利心的话,表明了自己无能为力,告知了林方政最坏结果。诫勉谈话,根据中央组织部的规定,半年内是绝对不允许提拔的。
林方政呆愕了1阵,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谢谢你利心书记。”
“唉,看开点吧。”张利心也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方政将电话扔在桌子上,身体瘫靠在椅子上,点上1根烟,仰着头,那纯白冷漠的天花板在烟雾中明明暗暗。
虽然当时已经对最坏的结果有过预料,按理来说,心里是比较容易接受的。但那时的心境与现在是完全不同,那个时候只想着1门心思把园区搞上去,自己提拔的事连影都没有。而现在是切切实实要再次破格提拔了。
所以当这个结果真的来临时,任何人都会极度懊恼、沮丧。
这世上最难过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本该可以。
他想过再找王定平,可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市纪委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在这样的结果面前,即便王定平也是很难改变。况且这种事情本就敏感,之前托情把办案权拿回县里,搞出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结果,已经是让市纪委恼火。现在还去求情打招呼,有没有效果不说,只怕他的前途也要备受影响了。
这边深深消沉,另1边却没有闲着,紧锣密鼓加快推进。
常务副县长陈义行办公室,房门紧闭,两个人正在吞云吐雾聊着什么,声音不大,似乎在故意压低。
“义行,这经开区已经批复了,负责日常工作的管委会主任却1直拖着,这主要领导不到位,工作根本运转不起来。对工作不利啊。让省厅知道了,还要怪我们工作承接不力。”
这人说的有1定道理,现在宾良骏的党工委书记虽然已经到位,但那毕竟是个兼职。日常工作不可能都去找他汇报,而林方政、马辰光都已经没有合法的实际职位,管委会主任又迟迟不定下来,中层干部也就定不下来,整个工作开始有些迟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键是名分没定,没有法律赋予的权力,谁也不敢签字审批了,整个经开区凡是要签字的事项,只要涉及主要领导的,基本上已经搁置。
陈义行笑道:“老刘,这事你跟我讲没用,市纪委揪着林方政的事不放,能怎么办。”
他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部长刘岳。
“就非得林方政不可吗?他能力是很强,功劳也大。但再大也打不过经开区的发展吧。他那件事,肯定是要挨处分了,到时想提拔他也不可能啊。还不如趁早换个人。”
陈义行愣了1下:“老刘,定平书记可是定了调,不从外面交流干部过去。开会的时候,你不也表态同意了吗。”
“我没说要从外面交流啊。”刘岳道,“经开区就有现成的优秀干部可以提拔。”
“你是说马辰光?”
刘岳挑了挑眉:“他不行吗?要能力也有能力,到园区也当了这么久的主任,对工作非常熟悉了。完全是1个合适人选。关键是底子还干净,没这些个违规的破事。”
陈义行显然是被他的提议震惊到了:“刚刚才把林方政推荐上去,市纪委只是说暂停破格提拔,等待调查。没说不允许提拔,这个时候换人,不太吧好。再说了,定平书记也是不会同意的。”
“义行。你怎么没想明白呢。”刘岳苦口婆心道,“这不是谁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必须这么做的问题。道理我刚刚也说了,拖下去结果都是1样,只会贻误经开区的发展。而且,林方政这个人做事情功利心太强,甚至有些不择手段,明知违规还敢去做,跟县委县政府招呼都不打1下。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当初搞那个房地产政策,不也没跟你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