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林方政在外面说了1声:“领导,车回来了。”
2人开门出来,3人1同上车。
车在商务厅大楼前停下,林方政从副驾驶下来,替何天纵打开车门。
王定平送何天纵下车,道别:“老哥,就有劳你帮忙上心了,谢谢。”
“咱哥两说这些做什么,放心吧。”何,“你自己的事也要多发点力,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必须的。有时间到岳山来视察,我可为你备着几瓶好酒,1直舍不得开呢。”
“你这么说,我还真的找时间再去1趟了。哈哈。”
何天纵又与林方政握了握手:“再见,师弟。”
“谢谢师兄关照,有时间再来登门拜访您。”林方政双手握上。
“回去注意安全。”何天纵扬了扬手,径直步入大楼。门口保安从见到何天纵下车,就1直做着准备,等他走到门禁处,立即谄笑地主动按下门禁开关,不给他“刷脸刷卡”的机会。
等何天纵背影消失,2人这才转身上车。
车辆缓缓开动。
“别看了,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这栋楼办公了。”王定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方政这才把头转回来,笑着说:“书记,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了。”
“用不着感谢。”王定平掏出烟盒,才发现烟刚刚已经发的、抽的没了。
“我这有。”林方政赶紧拿出烟递给他,又为他点上。
王定平深吸1口,吐出烟圈,感慨道:“这也是为你们年轻人着想,老窝在县里,也不是个事。”
“说老实话,书记,我从心里还是愿意待在县里,跟着您干1些好事。”林方政这说得是实话,对于人生中的第1位重要伯乐,他是愿意继续跟随的。
王定平摇了摇头:“你愿意待县里,是我还在。要是我走了呢?你又该如何?”
“您要走?”林方政惊讶道,又觉得自己过于惊讶了,王定平身为县委书记,又是年富力强的年纪,迟早是要工作调动,不可能在岳山干到退休。
“我只是这么1说。”王定平说,“现在基层政治不比以前了。不要以为自己脱颖而出,就觉提拔很简单。可以看看岳山那些45十岁的副科干部,哪个不是眼巴巴望着正科,熬了半辈子。要不是我从1开始就态度鲜明,不接受任何跑官要官行为,不然我的门槛早被踏烂了。现在县城政治圈子早就成型了,要是没点门路背景,任你能力出众,也是很难熬出头的。所以,这个时候往上走,对你来说,也是1件好事。”
王定平的话是很透彻的。在县里,宗族、血缘、姻亲、同学等等关系错综复杂,隐形阶级早已固化,1个外乡人,要是没有强有力的背景扶持,是根本上不来的。这在越落后地区,越发明显。
所以,现在对于年轻干部来说,最好的提拔路径,就是毕业就进入省级以上机关工作,按部就班提拔。假设22岁大学毕业就进入省直机关,最慢32岁就可以提拔副处,如果表现好1点,多拿几个年度优秀,还可以更快。到了处级干部,就有机会下放挂职。
别以为挂职是1件很难的事,对于1个毕业就进入省直机关的年轻干部,你自己不着急,组织上都会替你着急。因为你没有基层工作经验,就没有继续提拔的机会。而挂职并不是1件很难的事,大部分挂职干部都是走个过场,挂两年又回机关了。对地方上也没什么影响。
下面3十多岁的年轻干部,还在苦巴巴盯着1个副科岗位,百般竞争。你直接空降下来成了副县长,深受组织器重的话,就地转任,下1步就可能成主要领导。
林方政沉默的点了点头,完全赞同他所说的。
王定平接着说:“但是,官场到哪里都是1样的。省厅比基层等级更森严,身边都是竞争者,人情味也更寡淡。今后为人处世要更加小心谨慎。你在园区是1把手,可到了厅里,就是1个落实指示的大头兵,务必要把自己的锐气收1收啊。”
对于林方政,王定平并不担心他的工作能力和进取精神,但对他那1身不服气、不服输的脾气,还是很担忧的。省厅各个都是人精,中层以下晋升渠道也窄,从长远来说,身边人都竞争对手。今天你不经意说的1句话,在关键时候就可能传到厅领导那里去,今天你不经意做的事,关键时候就可能有1帮人投你反对票。
“我记住了。”林方政说。
“你现在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帮我打赢这最后1仗,其他的等消息就是了。”
王定平说完便不再闲聊,而是靠着闭目养神起来。
林方政也识趣的不再多问。
这世界是混沌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1帆风顺不起1点波澜的,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意外发生,尚未可知。
回到岳山后,过了1周时间,省商务厅便向定庭市和岳山县下了通知,将对5个候选地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