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检查后,两人又陪着李9同回到病房。医院的专家们将对李9同的检查结果开展联合会诊,给出最权威的诊断结果。
刚回到病房,伺候李9同躺下后不久,林方政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汪明杰打来的。林方政走到病房外接听。
汪明杰,王定平的新联络员。现任市委办3级主任科员,林方政见过他几次,29岁,复旦的研究生,人长得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很有儒雅气质。
“林主任,打扰您了。”市委书记的秘书,对其他人可能居高临下,但对林方政,他是必须尊重的。
“汪主任,不打扰。”
“是这样的,王书记请您晚上8点到他办公室开个会。”
“什么事方便透露吗?”这么紧急找自己开会,林方政也有些疑惑。
汪明杰对林方政不隐瞒:“后天省委秘书长要到朗新县调研工作,提前商量1下接待工作。朗新的贺书记他们也会来参加会议。”
“好的,我会准时赶到。”
挂断电话后,林方政不住纳闷,省委秘书长调研朗新,王定平让自己参加做什么?自己的编办工作也不归省委秘书长这条线啊。
1切只有等到晚上才知道了。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要在晚上8点前赶到,那下午1点就要出发,多留点时间在路上。
刚挂断电话,李宝璐就推门出来了:“医生让我去1趟,应该是结果出来了。”
林方政心里1沉,不当着患者本人面说病情,而是单独找家属谈,1般说明情况很不乐观了。
“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在这陪着我爷爷吧,别让他太担心了。”
“好吧。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嗯。”李宝璐低着头离开了。
等林方政回到李9同身边,他正看着电视,上面放着领袖在东北视察的新闻。
“小林啊,有事你就去忙吧,别在这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不是什么急事,可以下午去。”
“凝心去医生那了吧。”
没必要瞒他,林方政轻轻“嗯”了1声。
“这些医生也真是的,有什么情况不能直接跟我说。非要饶来绕去的。什么坏结果我都能接受。”
“您别担心了,乐观1点嘛,肯定会好的。”
“你们这些人呐,就喜欢哄着我这个老头子。”李9同叹了口气,“我这人是很乐观的。但是,唉……”
“怎么了?”林方政问。
“我这辈子啊,其他方面都没什么遗憾。但最大的遗憾,就是看不到凝心成家了。”
“别这么想,会看到了……”
李9同完全不听林方政宽慰的话:“凝心这孩子也命苦,虽然物质上没受过亏待,但情感上受太多委屈了。这1切的源头,都怪我啊。如果不是当年我对她爸管束太严,又怎么会闹得她从小无父无母呢,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李9同终究是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强势和固执,给儿孙带来的深重伤害。
“她没怪您,您别自责了。”林方政凑上前,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抚。
“小林啊,你是个好孩子。要是凝心早1点遇上你就好了,她肯定愿意跟你结婚的。有你陪着她,我也就死儿瞑目了。嘻嘻也是个好孩子,我多想有这么个重外孙女啊。”李9同突然感慨道。
林方政1愣:“她很优秀,肯定会找到优秀对象的,您养好身体,会看到那1天的……”
“怕是看不到咯……”李9同摇着头,眼角已然湿润。
“别这么说……”
“小林,能不能答应我1件事!”李9同忽然紧紧握住林方政的手,渴求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您说,您说。”林方政只觉手被握得很紧,甚至有微微疼痛,李9同像是害怕自己会马上逃跑1样。
“我走之后,凝心这孩子就真没人管了。虽然她已经3十多岁了,但心境上还是不成熟。因为她父母的缘故,加上她长期在国外,所以其他亲戚也没有合得来的。我担心她以后无依无靠,真的孤独终老啊。那有什么脸面到下面去见她奶奶。”
林方政这次没有再说安慰的话,李9同都开始说临终托付的话了,再讲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毫无意义。
李9同接着说:“小林,你有1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不能破坏你们。但如果可以的话,今后麻烦你多关心照顾1下凝心。虽然你年纪比她还小半岁,但你的心智比她更成熟,我想你以后能像哥哥1样开导她、照顾她、保护她。可能会耽误你1些时间,但你有这个能力,其他人说的话,她不会听的。你的话,她多少会听1些的。”
“好,好!我答应您。”只要不是逼自己跟李宝璐结婚之类的过分要求,林方政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还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