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以睡安稳觉了……”胡和静感慨地叹了口气。
“你的问题不算非常严重,又有立功情节,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的。”
“嗯。”胡和静说,“房秘书,我能麻烦你1件事吗?”
“你说,看我能不能办到。”
“我想你帮我给陈建带句话。你告诉他,我已经全部交代了,希望出来后能和他重新开始。”
房文赋愣了1下,不禁又对这个痴情女人1阵钦佩。
世事就是这么讽刺。联想胡和静的生平遭遇,房文赋蓦地想起古代名妓严蕊的1首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但愿她出狱后能与严蕊1般,有个好结局吧。
房文赋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样也是个好事,陈建得知胡和静的遭遇后,定然悲愤交加,便再也不可能为了这帮畜生隐瞒什么了。
煌家酒店门外,几台警车呼啸而至,其中还有1台特警防暴车。
季弘厚率队从车上下来,跟随的警察都配了枪。
此时距离小6离开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王所赶紧敬了个礼:“季局!”
“褚龙呢?”
“在里面。”
季弘厚没有过多废话,大手1挥:“行动!”
身后的警察蜂拥而上,在1众褚龙马仔的惊呼声中,全部抓了起来。
就在他们进去抓褚龙等人的时候,季弘厚问:“现场没发生什么事吧。”
王所汇报:“褚龙想走,被我们拦截下来了。”
“嗯。”
没多久,褚龙被戴着手铐押解出来。
1个特警上前:“季局,证据已经被转移!”
季弘厚1惊,喝问:“褚龙!刘华的尸骨你转移到哪里去了?”
“呵呵。”褚龙只是冷笑。
季弘厚不跟他废话,命令道:“把他们全部带走!给我仔仔细细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
褚龙被押解上车后,王所似乎想到了什么,嗫声道:“季局,有个情况忘了跟您汇报。半个多小时前,褚龙的1个手下离开了。”
“什么?!”季弘厚愤怒看向他。
“我们是不让任何人离开的,但……但是,栗方方副镇长过来说情,说褚龙有1宗重要生意要谈,要马上把东西送过去……他是李灵波书记的外甥,所以……”
“你个混账!”季弘厚气不打1处来,扬起手就想给他1巴掌,还是忍住了。
“没办法,当时局里给的命令是看住褚龙,我不知道有证据这回事,所以……”王所也有些委屈。
“车牌号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王所念出了车牌号。
季弘厚对身边1人吩咐:“通知交警,调取沿路监控,查这台车去哪里了。马上去抓人!”
“好的!”身边警察立刻去做安排。
季弘厚指着王所怒道:“1个栗方方就能吓住你,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要是证据被损毁了,我看你拿什么交代!”
说完拂袖上车,押着褚龙等人回县里了。徒留王所等人在杵在原地失神。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王所的前途到此也就截止了。
体制内的生存法则其实并不复杂,就是“讲政治”3个字,坐稳这3个字,只要不在廉洁作风上出问题,不说提拔升迁,至少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不动摇。
也就是平时你可以和光同尘,私情照顾。但在关键的大是大非面前,政治敏感性1定要强,那是1点都不能糊涂!哪怕面对自己的挚友亲朋,也必须要大义灭亲。
刚刚发生了骇人听闻的枪击案件,县局又严令不让褚龙外出,身为所长应该马上就要想到肯定有所关联。这个时候哪怕是县委书记亲自来打招呼,也必须公事公办。否则,说小是失职失责,组织处理和纪律处分;说大就是包庇纵容犯罪分子,锒铛入狱!
很显然,王所还是不懂为官之道。为了不得罪1个县委常委的外甥,犯了原则性错误。
褚龙压根就没让小6隐藏行踪,也根本隐藏不了。很快,小6这台车的去向就查个1清2楚,人也被抓捕归案了。
只是,当知道车辆去向后,季弘厚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小6去的竟然是盘胜西住所。
胡和静交代的情况中,只知道刘华是拍摄了盘胜西意图强奸1个女大学生的画面,然后被褚龙发现并杀害。对于盘胜西究竟有没有参与这场谋杀,她并不知情。这与汪白的举报相符,也就是说此事因盘胜西而起,但无法证明盘胜西参与了谋杀。
现在,褚龙把尸骨送给盘胜西,意思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