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政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他,眼芒如刺,目光阴冷。
何天纵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忌惮之处,更为得意:“我欣赏你是个人才,才想拉你入伙。年轻人,这官场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如果单凭1个录音,就想把1个领导拉下马,那恐怕有1半的官员都要免职。官场从来不是你死我活,它是1个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学会和光同尘。你现在把录音删掉,我既往不咎,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呵呵。”林方政忽然俯下身子,居高临下逼向他的面门,让他不禁往后仰靠,躲避着林方政带来的气场压力。
“你是不是以为,我跟你是1路人,在女人面前就丢了魂?”
“什么意思?别跟我说,你跟钟小艳什么都没做。”
“看来你对我是真的不了解啊。”林方政又坐了回去,兀自点上1根烟,“原本我以为,你跟王书记有私交,应该对我这个人是有很深了解的,现在看来,你还是太自以为是、以己度人了。要是这个国家的官员都是你这种货色,那才是最大的灾难!”
何天纵这才明白,自己彻底被林方政摆了1道。对方非但没有沦陷,反而掌握了自己的把柄,现在是来跟自己摊牌了。
他叹了口气:“你这么费尽心思,想要什么,说吧。”
“你觉得我做这1切是为了向你索取好处吗?”
“难道不是吗?”何天纵瞥了他1眼,“你这样的人我不是没碰到过,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罢了。你既然不好意思,我直接开条件吧。回去就想办法给你提处长,然后你把录音交给我。怎么样,条件够吸引你了吧。”
“哈哈哈哈。”林方政突然放4的笑了。
“很好笑吗?”何天纵皱起眉头,“这个条件你还不满足?”
林方政摇了摇头:“条件很诱人。但我还是那句话,何厅,你把我看得太小人了。或者换句话,你把我当成和你1样的1类人了。”
“你别太得意了!”接2连3的被贬低,对于1向高居人上、万人供捧的何,是非常不高兴了,“不行你就拿着录音去省纪委举报吧,就凭这点东西,还扳不倒我!”
“看来何厅还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啊。”林方政渐渐掌握了主动权,开始变得玩味起来,“没错,就这点东西,别说扳倒你,恐怕最多也就给你个小处分。你照样可以做你的副厅长,逍遥快活。”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何。
“我当然有自知之明,可何厅你有吗?”林方政微微1笑,“这件事虽然不足以丢掉副厅长,可会不会让你丢掉即将到手的省自贸办第1副主任呢?徐厅再过几个月就退了,如果你这个时候挨个处分,有没有可能会丢掉厅长呢?哎,你瞧我这乌鸦嘴,尽说不好的事了。只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什么情况都会发生,还是得小心谨慎啊。”
何天纵这下真的愣住了,表情也难堪了起来。很明显,林方政的话打中了他最关切的问题。
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痛处,林方政也不再打哑谜下去。
“要想避免这些风险发生,我倒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何天纵紧接着问。只要对方肯开条件,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件好事。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两条。第1,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们依旧是最纯洁的上下级关系。第2,省自贸办的选人进人,全权交由我负责,包括人事处在内,任何人都不能反对!”
“就这些?”何天纵没想到他的条件竟然这么简单。
“没想到吧。”林方政说,“说句内心话,我并不是针对你,但你千方百计要毁我,这是迫不得已的反击。而且我这个人向来是公心大于私利,再怎么对你有意见,也不会因此去坏了大局,目前自贸工作还缺不了你。”
林方政想得很明白,现在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真想靠这个录音就扳倒何天纵,显然是痴人说梦,而且如果钟小艳反咬1口,说自己套路她,那就更麻烦了。
就算要扳倒何天纵,也不能自己去做,理由跟之前1样,自己还要继续在厅里混下去,而1个检举上司的人,在体制的大环境下,是不被大家所理解的,到时必然会遭到大家的远离和孤立,得不偿失。
而且现在确实是自贸工作的关键期,特别是选人进人,林方还需要何天纵的支持。如果这个时候何天纵倒台了,则意味着之前的承诺全部作废,再想全权负责这个事情,就充满了变数。
林方政和孙勤勤商量的结果就是通过反击实现制衡,将两人的关系拉回正常上下级的正轨。
不在其位、不拥其权。何天纵再腐败、作风再糜烂,也当由纪检机关去查办,轮不到自己去主持这个公道。
何天纵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林方政居然还考虑着自贸工作大局,1时间百感交集。
“老王说你是1个怪人,对于自己的事业,那是孤注1掷、排除万难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