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过后,四司的四位大人坐在一起批阅。
褚尚宫拿着宋嫣离的试卷看向其他三人,感叹道:“这大半的空白,荣华县主是不想入宫的意思吧,想想也是,人家是陛下亲封的县主,京中谁敢得罪,在外面逍遥自在,干嘛进宫来受罪,那,我们还要留吗?”
俞司衣一边翻阅一边回她:“或许是因为,人家是县主,遇到的大多是给她行礼的,自然答不了你们出的这些题。”
章司仪觉得,“无论是答不了还是不想答,既然卷面空白如此之多,那就不能过。”
这时候袁司珍举起两张卷子:“瞧,冷大小姐和林青云姑娘的卷面,也空白着呢,大家真要按卷面来决定去留,那太后娘娘和陛下属意的可都留不下了,我们怎么交差呢?”
褚尚宫随便翻了翻,没什么意思,这些规矩礼仪,其实她也不怎么记得,好像刚入宫时候有学过吧,可她入宫没多久就是尚宫了,没怎么理过这些,这宫里又没那么多主子,搞那么多规矩干嘛,于是不感兴趣的带着人直接走了,
留下一句话:“既然要留的人已经做了决断,何必浪费我时间阅卷,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赏我的菊花呢,今年新开的淡色菊,好看得紧,酿的梅子酒也好了,诸位有空,来我藏书阁赏花品酒。”
褚尚宫一走,四司阅卷,如今只剩三司。
这里就属褚尚宫品级最高,出身也最好,她要离开,大家也留不了,谁让人家地位高,家中有从龙之功呢,所以平时经常把活扔给别人干,大家也司空见惯了。
俞司衣转头对剩下的人说:“你们可不能再走了,虽说已经有了要留的人,但其他的卷,也不能不阅,总得选几个真有能力的留下吧,怎么说也是选女官。”
说完,俞司衣麻利的把宋嫣离冷香沁还有林青云的卷放去了一旁,对大家说:“这三位是要留的,我们看别的就行。”
见此,章司仪将章轻云的卷子扬了扬,说道:“这章轻云留下,大家没意见吧?”
大家看见这写得满满当当的卷面,不愧是御史的女儿,真能写也真能说,于是点头,一致同意放去了要留的那边。
章司仪继续翻阅,把几个侯门王府千金的试卷挑了出来,说道:“这几位是要踢掉的,大家也没意见吧,当着人面就敢嚼舌根,没规没矩的,即使身份地位高,宫里也留不得她们。”
作为被嚼舌根的俞司衣,不禁感叹:“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教的,竟也敢送进宫来,也不怕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得罪了太后以及陛下,连带着整个侯门王府没脸?”
袁司珍自然也没意见,这些个可是陛下和太后都示意踢掉的,走个过场而已,谁曾想她们这么不成器,都不用她们头疼找理由了。
好些个有身份的千金贵女能进宫来,不过走个过场,也不是真的要让她们当女官,只不过是一开始就踢掉,会让那些侯门王府没脸罢了,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总得留几分脸面,想必她们家里人也清楚自己女儿什么脾性,能不能当女官。
当然,也可能,明知道自己女儿不是当女官的那个料,还非得送进宫来走一遭,不过是想着能不能趁机让陛下看中。
这时候俞司衣也挑了几张出来,与一旁的袁司珍一起看着商量,这几张卷子的主人都是出身民间的姑娘。
商量完,俞司衣向大家解释:“这几个虽家世相貌不够,但这几日跟着宫里的教习嬷嬷学规矩,学得也不错,都是规矩人,人品性子没什么毛病,卷上答了不少,她们又是身怀技艺的,有的会制衣,有的擅刺绣,还有的农务不错,即使留下来不能当女官,留给我和袁司珍当个掌事大宫女也好,未来宫里的女主子多了,我们这两司可是很缺人的。”
见没人有意见,俞司衣将卷面放去了留的那一边。
章司仪连看了好多张卷都放在弃的那边,一个不留,袁司珍见她这死板的样子的,就不高兴,还好她入宫的时候,这章司仪还只是个小典仪,没有权力参与阅卷,不然,她怕是入不了宫了。
俞司衣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比较大大咧咧,阅完自己的,就拿了章司衣弃掉的重阅,见章司仪皱眉看向她,回道:“司仪大人何必那么严格,这些小官之女和民间姑娘们,第一次入宫,才跟着教习嬷嬷学了几天啊,平时也见不着什么贵人,哪懂那么多规矩,只要字迹规整,能答几题就不错了。”
袁司珍也点头赞同俞司衣,“章司仪也太严肃了,若是由你一人阅卷,岂不是一个也留不下?这只是前面的选拔,还没到最后呢,把人都踢了,接下来还比什么?一堆教习嬷嬷还等着教人呢,只留那些会的,还教什么?”
章司仪也懒得争议,反正这些人,她后面还会踢掉,这场选拔,就没几个能入她眼的,连答得最好的章轻云,她也觉得只是还行。
初试过后,留下的上榜,没上榜的收拾东西离开,普通人家的姑娘还好,进了场宫里,没留下也算见了世面,并且这几日宫里发的衣服饰